啟程的時候天色微朦,清晨的風帶著朝露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
懷淵走到馬廄將兩人的馬兒牽出來。玄騖一看見自己主人,便打了個響鼻,開心地甩甩尾巴。懷淵便笑著伸手拍了拍玄騖的脖子,又去牽雲硯的韁繩。雲硯抬眼一看是熟人,就昂著脖子被懷淵牽出了馬廄,不過走著走著就覺得老有人盯著自己看,抬眼,對上懷淵仔細打量的目光,於是……
雲若在客棧外等著,就聽見似乎是自己的雲硯稀溜溜一聲長嘶,很不爽的感覺。不多會兒就見懷淵牽著兩匹馬兒過來了。
接過雲硯的韁繩,雲若拍拍它的鼻子。“這是幹嘛呢?大老遠兒就聽見你叫喚了。”雲若不解,自家硯兒雖然倔,但從來都不會這麼無禮啊。
雲硯打個響鼻,轉到雲若身旁緊貼著,瞪懷淵:他老盯著人家看!
“嗬嗬,你家硯兒也非凡品呐。”懷淵解釋,讚賞地看著雲硯額上的白章道:“你這狐狸喜歡給別人下封印?”
“那是~硯兒可不一般。”雲若翻身上馬,素色的衣袂如輕雲一般落在硯兒墨色的背上。“你能看出來硯兒的真身麼?”雲若挑眉,得意地一抖馬韁,硯兒昂首噠噠地邁開步伐。
“這是你們雲狐的封印,若非本族,自然看不出了。”懷淵催馬上前,和雲若並肩而行。“嗯……照你這古怪脾氣,你騎的……不會是南蠻象吧?”懷淵摸摸下巴,佯裝認真地道。
噗哧~硯兒極度不滿,轉頭就對著身邊的玄騖打響鼻。玄騖委屈地甩甩腦袋:我又沒說你是象變的……
雲若飛一記眼刀過去才道:“硯兒是上古神獸,梵芝鹿,白色的。”
硯兒聽了主人的話,頗為自豪地甩甩鬃毛,斜眼瞥玄騖,玄騖小心地抬眼看看硯兒,又快速低下頭去看路。
“鹿王?”懷淵驚詫道,嘖嘖稱奇:“你這小狐狸,不簡單不簡單。”
“嗬~那是。”雲若和硯兒對視一下,挑眉又道:“玄騖也是天馬,要不咱們比比?”
“好啊,輸的怎麼罰?”懷淵自然很有信心。
“任憑贏家罰!”雲若一揚下巴,胸有成竹,似乎看得見竹子都冒小竹筍了。
“好!”懷淵點頭。雲若也正了身子,英姿勃發地道:“前麵那棵樹為始,瓊澤神府為終。不眠不休不走官道!”
兩匹良駒踏上樹影的一刻……
“駕!”
“駕!”
雲若和懷淵齊聲催馬,硯兒和玄騖撒開四蹄,絕塵而去……
於是,本來常人要走小半個月的路程,兩人隻花了兩天就到了。平坦的荒野上,玄騖很占優勢,一直領先著一個馬身的距離。不過進入瓊澤地界後,多山林,多崎路,鹿王硯兒便占了上風,騰躍閃轉,無比靈活輕巧。
最終,硯兒領先一個馬頭躍上了神府的台階。雲若一扯韁繩,硯兒原地轉了一圈後立住直喘氣。
“哈~還是我贏了哦!”雲若得意地笑彎了眉眼。
懷淵仰頭看高高站在神府台階之上那意氣風發的人兒,越是熟識,越發的流露出孩子心性。“嗬嗬~我們願賭服輸!”
“謔謔~硯兒硯兒,你說咱們罰他們什麼好呢?”雲若俯下身摟著硯兒的脖頸,開心地蹭啊蹭,功臣硯兒眯眼甩甩耳朵:隨你!
懷淵看台階上那一人一馬都樂得開花了,無奈翻身下馬,牽著玄走上去,一邊走一邊拍拍它的脖子道:“你也盡力了,沒關係。”玄騖轉頭蹭蹭懷淵的臉。
“這樣吧!罰玄騖改個名字!跟你姓!”雲若也翻身下來,站在硯兒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