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畔,有一座人魚淚滴形成的島,遠遠看上去仙霧繚繞,在水波中飄浮不定,所以名喚纖鏡島。
此時島的守護者臻正在自家門前剛開墾出來的土地上種植靈草,忙得不亦樂乎,忽見遠處跑來與個青衣小童,這個小童她認識,是老島主身邊的小廝,名喚落落,見到自己總會臻姐姐,臻姐姐的叫個不停,而今天他卻板起起一張清秀的娃娃臉,看起來似個小大人,臻正想調侃他幾句,卻聽到他說:“臻大人,島主召見,速去,”然後快步離去,讓臻愣在原地,一時間疑惑不已,眼看小童走遠,忙提起腳步追了上去:“落落,等等我。”
臻就這樣一路到了老島主居住的纖靈殿,還未踏進殿門,就聽到一陣很用力的咳嗽聲,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不做多想,臻立馬進入殿內,殿內焚著香,煙霧嫋嫋,老島主堯陶側臥在琉璃軟榻上,臉色蒼白,眼神散渙,臻心裏一驚,幾步上前握住堯陶的手:“您怎麼了?”聽到臻的聲音,堯陶的眼睛總算有了聚焦:“臻,我時日不多了,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臻眼裏閃出了淚花:“您說,我一定幫您辦好,”堯陶蒼白的臉色有些好轉,扯出一個笑,但顯得有些無力:“臻,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送給你的那枝白玉墨紋簪就是開啟島與外界的鑰匙水墨青花,隻有你才能開啟纖鏡門,我希望你去人界找到我的兒子,讓他來當島主,他的背上有一朵人魚淚滴形成的淚花,你一定要找到他,”說完堯陶擺了擺手,示意臻出去,臻心裏疑惑:如果隻有我能開啟纖鏡門,我卻從來沒有開啟過纖鏡門,那島主的兒子是怎麼去的人界?臻還想再詢問一下,發現堯陶已瞌上了眼,麵容疲憊,臻隻好退了出去。
一宿在臻的疑惑中過去了,第二天,臻起了一個大早,收拾好了一切,便由青衣小童落落帶到纖鏡門前,臻望著纖鏡門上複雜的花紋,腦海中好像閃過什麼,卻快得讓她抓不住,這讓臻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她在纖鏡門前來回踱步,緊握著手中的水墨青花,猶豫著,又想起了老島主的話:“你一定要找到他”,於是穩定了心神,將水墨青花對準鑰匙孔、、、、、、
三年後
正是江南煙雨時節,清晨的淮雲城冷冷清清,淮雲主街上隻有三兩個人匆忙的行走,昨夜的霧在青草上凝聚成露珠,忽地一聲:“公子”露珠順著葉尖滾落,坐在蘇豫瑾側過身來,本來望著窗外杏花的縹緲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看著小廝蘇寧微濕的外衫,皺了皺眉:“回來了,蘇家的事辦妥了?其實你不用這麼趕,如果在慢一點,慢一點,我就可以等到、、、、、、”聲音越來越低,好似飄向了遠方的天際,蘇寧悄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蘇豫瑾,發現他的眼神又飄向了窗外的杏花,蘇寧看到自家公子這副樣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正像退下,卻又聽得蘇豫瑾說:“去書房焚上香,泡一杯六安瓜片,嗯,用那套青瓷杯吧,再磨好墨。”“是”蘇寧恭敬地答道,便退下了。
待到蘇寧弄好一切,蘇豫瑾已轉進書房,他走到書案前捧起青瓷杯輕啜幾口六安瓜片,然後執起白雲蘸好了墨對著宣紙,他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即筆尖輕觸宣紙,飄逸靈秀的字隨著心境揮灑而出:三年前,我與好友去淮雲城郊的雲霧山打獵,進入深林,聽到右邊的灌木叢有響動,我彎好了弓,搭好了箭,一聲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迫使我放下了弓箭,欲上前一探究竟,用手扒開擋在身前的樹枝,我看到了你,臻,細碎的陽光穿過上下掩映的樹枝,打在你純淨如嬰兒的笑臉上,你輕揚手臂,一隻小鳥飛進你的手掌,你笑得更加歡快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你,可我卻想破壞這份純真美好,於是我找了一個自己都覺得蹩腳的理由:“這位姑娘,我腿受傷了,你能幫一下我嗎?”可你居然相信了,真是個傻瓜,那時我十七歲,你、我身量相差不大,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斜倚在你頭上的白玉墨紋簪,這簪子好像和你的一頭墨發融為一體,你像那簪,那簪是你,總之,我分不清楚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枝簪子叫做水墨青花,再然後,你來到蘇家當丫鬟,蘇家百年秘密,我的身份、、、、、、這一切一切事情真相浮出了水麵,你卻不見了,在那時,我貪戀世間繁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