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老小(1 / 2)

晨光一抹,雲霧漸開。金色的陽光鋪灑大地

嘿嘿……哈……,一聲聲清亮的聲音從森林的深處傳來.驚起夢中的鳥兒梳洗覓食。“吱吱喳喳”鳥們操著各自族類的語言相互問侯。“砰……砰……砰”一棵合抱古木發出有節奏的撞擊聲,枝頭葉片伴隨著聲音輕輕的搖曳。樹下一個小孩腳踩虛步,氣沉丹田,正在賣力的揮舞著拳頭。臉頰因不斷的用力,變的紅撲撲,不時有一滴晶瑩從頭上劃過一條弧線,感受來自萬有引力的呼喚,投向大地懷抱,透過土層,滋潤生命。稚嫩的小臉上充滿了堅毅,身旁一位老者左手中拿著一本泛黃的書冊,半倚著一塊石頭,倦著腿,眯著眼,時而眉頭緊鎖,右手不時的撚動銀髯。盯著那一個個符文,時而微微點頭。抓起葫蘆猛灌一口。

“柳兒,過來休息一下,拳先練到這裏,來擦擦汗,塗點藥酒”老人對著小孩說道。“爺爺,我不累”“不累也要休息,功夫不是一天練成的,要循序漸進,懂嗎?”“是,爺爺”孩子走到爺爺身邊,擦了擦汗。老人拉過孩子的手,從身上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些許液體,在孩子稍有紅腫的手上輕輕按揉。

“爺爺,我餓了……”孩子撲閃著眼睛,睫毛微微上翹,摟著老人的胳膊輕輕的晃著。老者撚了撚須髯,把手放在孩子的頭上,愛憐的撫摸著。笑眯眯的說“餓了,我們這就去弄吃的。不過今天不是爺爺去,而是要柳兒去弄,好不好?”

“好的,爺爺,今天你想吃什麼?”

“好酒有了,還沒有肉,正所謂有酒有肉,神仙不做呀!要不你就打隻野兔來,咱爺倆嚐嚐怎麼樣?”

“爺爺,這樣不好吧,我還是去采點伏苓,黃精來吃吧?”小孩麵露難色

“天天吃這些,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撐不住了,再說你還小,也要多吃肉嘛”老者笑嘻嘻的說道。

“可是人家還小,怎麼能抓到野兔?”

“不試試怎麼知道,萬事總要有個開始。你剛會走路時就開始習武,如今已有三載,不會像普通孩童那樣脆弱的。今天的早餐就交給柳兒,爺爺去弄點枯枝,一會兒咱們烤兔子,爺爺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嘿嘿,快去吧”老人微笑著看著孩子。

“那柳兒就去了。”小孩轉身幾個縱躍,消失在樹木深處。

看著孩子消失的背影,老人搖了搖頭,合上手中的書卷,用一塊滿是圖案的布細細包好,貼身放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身形隱在一棵樹後,一點點的探出小半個頭,露出一隻眼,盯著前方的草叢。一隻淺灰的兔子沐浴在晨光之中,耳朵透過陽光帶出了一抹紅,寶石般的眼睛不時的四處張望,不時的含一口青草,細細的咀嚼。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一道殘影掠來,似大鵬展翅,飛鷹獵食,直奔灰兔而來。驚的兔子向旁蹦起,“別跑”殘影落地,並未停留,借力一蹬,緊隨其後,空中擰腰,一個鞭腿,兔子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樹木撞倒在地,昏了過去。

小孩走過來,拎起兔子,掂了掂,差不多有十斤“應該夠我和爺爺吃一頓的了”邊說邊蹦蹦跳跳的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爺――爺――,我――回――來――了――,你看~~~”看著老人在空地上架起了火,淡淡的清煙隨風飄散,孩子在遠處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戰利品,向老人炫耀的邊喊邊跑過來。

柴火發出劈劈吧吧的聲音,火苗在架子的烤肉上漂來漂去,老人手持木棍,不時的翻動一下,柳兒則偎在爺爺的腿邊,靜靜的看著爺爺的動作,一陣清風拂過,帶起地上點點的枯草微微的動了幾下,烤肉的香肉也慢慢的溢出點點,輕輕飄入爺倆的鼻腔,刺激他們的味蕾。

“爺爺,好了吧”柳兒用力的吸了幾口氣,鼻孔也跟著動了幾下。嘴角抿的緊緊的,“咕嚕”一聲,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小肚皮裏也適時的傳來了合鳴之聲。

“馬上就好,嗬嗬,再堅持一下”爺爺笑嗬嗬的看了看孫子說道。老人又把烤兔轉了一會,確定熟透了才取下來,放在樹墩上,又取出一小瓶鹽,擰開瓶蓋,倒了一些在一片寬大的葉子上。抓住一條兔兒腿,轉了轉,輕輕一拉,山珍的香氣順著撕開的肉絲沁了出來,粗大的手掌熟練的把肉掰開絲絲裂紋,用手捏起一點點鹽,快速而均勻的灑在裂紋的地方,遞給身邊眼巴巴的望了半天的孫子。“給,柳兒,餓壞了吧,快點吃吧,慢著點,小心燙”“爺爺先吃”小孩撕了腿上肥嫩的地方,送到爺爺的嘴邊。“嗚~~嗚~~好孫子,咱們一起吃”邊咀嚼著孫子送到嘴邊的肉,邊幸福的說到,連額頭的紋絡也仿佛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