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淵與李劍浩等人簡短寒暄之後,便徑直走入聖子房內,一見到李如亦雙目緊閉地坐在藥桶之中,便撲了過去,抓著他侄兒的肩膀:“如亦,你怎麼啦?我苦命的侄兒!我們老李家怎麼這麼苦!”
一時間,竟哭得老淚縱橫,李旭淵邊哭還邊訴苦,一時哭訴自己的兄嫂早亡,一時又哭訴自己的親爹也跟隨而去,隻剩叔侄倆相依為命,如今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李劍浩和李昌棣見他哭得如此傷心,又想起李如亦往日種種美好以及,卻也禁不住鼻子一酸、淚眼模糊。
而張柏陽卻依舊眯著雙眼,不動如山、泰然自若。
陳荊逸則嫌這中年大叔太過矯情,但也因人家叔侄名分,自己不好多嘴,隻能皺著雙眉、微微咧嘴、鼓起耳朵,似乎想將這哭訴之聲拒於耳根之外。
良久,在張儀德、李劍浩等人的勸解下,李旭淵這才慢慢地止住了哭訴,逐漸地收起了哭腔,對眾人道:“本侯方才失儀,讓諸位見笑了。本侯就這麼一個侄兒了,多年不見。”
李旭淵見張柏陽也在聖子房中,便對張柏陽躬身拱手行禮道:“多謝神醫前來救治我侄兒!”
張柏陽見狀,連忙回禮道:“侯爵爺不必謝老夫,老夫對李小友所中之毒亦無可奈何。”隨後又指了一下陳荊逸,“是鬼醫來救治李小友。”
李旭淵看著眼前這個白袍少年,不禁微微皺眉、滿臉疑惑,隨後便扭頭問李劍浩:“這位小友真能救我侄兒?如今江湖騙子極多,李宗主莫要讓人給騙咯。”
陳荊逸聞言,冷哼一聲,卻並不說話,畢竟,於陳荊逸而言,即使不救李如亦也不會有任何損失,救了則贏了與張柏陽的賭約。更何況,冬燁侯乃是李如亦的親叔叔,若是侯爵老爺決定不讓自己救,那他一點兒法子也沒有。
冷眼旁觀,對陳荊逸來說,才是最佳的,順便還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魔力,竟讓這些個人如此死心塌地。
“冬燁侯請放心!鬼醫尊者雖然年紀尚小,但醫術精湛,況且現在也沒人能解蝕髓草之毒,不妨讓鬼醫試試。‘死馬權當活馬醫’嘛。”李劍浩笑道。
李旭淵聞言,便不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又有冬燁侯府之人進來,將一個靈玉交與太常張儀德。張儀德輸入靈力看後,臉色瞬間大變,隨後,便將靈玉呈給李旭淵。
李旭淵看後,頓時拉下臉來,將右手一甩,負在背後:“這一天天的,淨是闖禍!告訴他們,本侯在這裏陪侄兒,沒空理他們!”
“公子這裏有李宗主和張柏陽在呢,定然平安!侯爺還是先回府處理要緊事吧。”張儀德連忙寬慰,隨後又朝李劍浩使了個眼色。
李劍浩見狀,知是侯府有要事需李旭淵回去處理,便隻好與張儀德一起安慰李旭淵,先回去處理府中之事,離陽宗一定竭盡全力救治李如亦。李旭淵這才肯回府,不過,臨走前又令張儀德留下照料李如亦。
李劍浩、李昌棣和一眾長老們送至山門之外。
待李劍浩二人回到聖子房中,陳荊逸便吩咐道:“將這小子撈出來、洗幹淨,再準備一個幹淨的藥桶、一些熱水。”
見離陽宗的一眾長老們開始忙碌起來之後,陳荊逸瞄了一眼坐著、巋然不動的張柏陽,隨後慢悠悠地吃著靈果、喝著茶,時不時還晃一下翹著的二郎腿。
一刻鍾過後,眾人已將李如亦身上先前泡著的藥水衝洗幹淨,又將其輕輕放入裝有鬼醫的定神散以及其它靈丹和熱水的藥桶裏。
一眾長老們忙完後,見陳荊逸揮了揮手,便要往門外散去,卻忽然聽到“且慢!再給本座拿幾盤靈果來。”眾人看了一下李劍浩,見其點頭,便退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