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方被捕的消息,陸遠是從楊濟民那裏聽來的。
“還是太年輕太衝動。”老楊頭眼睛盯著棋盤說:“我隻不過是和老朋友們說東方冶煉廠欠我的貨款太多了,讓他們幫我催催嘛。可誰曾想陳東方這個年輕人氣性這麼大?
不就是他老婆和天天一起打麻將的男人去開房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他非得帶著人把那男的打得不能人道。
說不定他老婆是在酒店和人約了打麻將呢。
咦?我怎麼突然覺得他是想進去躲債的?”
陸遠乍一聽覺得事不關己,可他剛從陽台走回客廳,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太過於巧合了。
陳東方前腳剛得罪他,後腳就被楊濟民針對,接著又馬上因為奸情把人打成重傷。
那個部位最輕也得判個三年以上。
他皺著眉把所有知情人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最終長歎一聲,給羅成發信息:
陳東方是你設計的?
羅成秒回:不是,是我徒弟。
陸遠眉毛一挑,問:你徒弟是誰?
羅成直接回一句:明知故問。
陸遠有些無語:我很後悔,那天把她帶到你書店裏。
羅成:我隻是帶她去見識過另一個世界,她從中找到了她要走的那條路。不用謝我。
陸遠:你帶她去了成雍的地下世界?
羅成:你放心,她還是完璧。
陸遠:你認識荊睛?
羅成:我朋友,當然認識。
陸遠:……
羅成:很意外?我一點都不意外你會知道那個地下世界的事,畢竟你連瞿震英那種人物都敢招惹。
陸遠良久無言,心情複雜,最後才回複了一句:知道了。
茶館包廂。
胡枚依舊是一副恬淡的樣子默默泡茶待客,她的對麵坐著兩個人。
羅成沒有再回複,陸遠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遠覺得你無辜,怕你受到傷害,怕對你有所虧欠。”羅成把手機遞給歐陽萌萌,“你自己看吧,我說過,他很聰明的。
不那麼安排的話,他要再過很久,才能猜得到昨晚那件事與你有關。”
歐陽萌萌看完信息,臉上不悲不喜:“你選了他來當棋手,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羅成笑了笑:“我跟你賭十塊錢的,他肯定時常懷疑他自己是枚棋子。”
歐陽萌萌日常性忽略羅成的邀賭,麵露糾結之色:“他既然知道我去過那裏,我以後要怎麼麵對他?”
羅成說:“一如既往。”
歐陽萌萌正想朝他翻白眼,手機卻響了一聲。
陸遠發來的短信:刹那和永遠。
歐陽萌萌明白陸遠的意思,心裏的石頭落地。
走在暗處,心中有光。
羅成見解決了一樁隱患,便轉頭對一直安靜不語的胡枚說:“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他留下來的這些人裏最聰明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鐵城這個井底待久了,你竟然被他們同化了。
你為什麼就不想想,陸遠為什麼依舊沿用天擇這個名字?
一頭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無憂無慮自由自在,覺得那樣就是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