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眼狻猊帶著十三名手下,輕輕鬆鬆向東行,沿途有說有笑,先前緊張的神情一掃而空,走了六七裏,官道旁出現一座桑園,南麵兩裏外,有一座寂靜的小村。
桑園甚大,走到中段,走在中間的一名爪牙突然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後麵一名爪牙手急眼快,一把抓住了從路麵升起的一條繩索叫:“有人弄鬼……哎唷!”
叫聲中,被繩索震倒了。
桑園內搶出嘻嘻笑的小祥,雙手將繩索猛拖。
繩索的另一端結了一個活套結,套住了一名爪牙的右腳,拖死狗似的往桑園裏拖,猛地一帶,爪牙淩空飛起凶猛地倒撞而來。
一陣大亂,有人搶來救應。
青影如電,從另一株桑樹下飛落路麵,吼聲似乍雷:“不許亂!你們才來呀?”
鬼見愁魂飛天外,狂叫道:“是他!是他……”
印珮攔住去路,抱肘而立,冷笑道:“是我,印珮。火眼狻猊,咱們談談。”
火眼狻猊喝住騷亂的人,怪眼彪圓獨自上前,在丈外止步,死盯住印珮沉聲問:“你就是印珮?你是落魄窮儒的門人?”
“不要問在下是何人門下,你記得六年前殺千手靈官的事麼?”
“不錯,你就是……”
“在下就是那位小娃娃。”
“你要向陽某報仇?”
“家師九現雲龍之死,與你無關。”
火眼狻猊大感意外,惑然問:“你不是為報仇而來?”
“還不能決定,首先在下要問你……”
“不管你為何衝陽某而來,老夫也不會放過你。”
“彼此彼此,在下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一指擎天是個手長腳長,年約花甲的瘦竹竿,大踏步而出冷笑道:“虎城兄,何必與這狂小輩浪費口舌?在下替你擒住這乳臭未幹的小狗。”
小祥拖著擒住的爪牙,走近笑道:“老瘦狗,小爺與你玩玩,來啦!先報你的名號,小爺好記在帳上。小爺我叫小祥,你記住了麼?”
一指擎天怒極反笑,捋起衣袖,露出一雙鳥爪似的怪手,嘿嘿怪笑道:“老夫的綽號叫一指擎天,我一指頭可以叫你死一百次。來來來,先給你打老夫十拳。”
小祥一步步接近,笑道:“很不錯,你很有做前輩的風度。嘻嘻!是不是你讓小爺我先打十拳而不還手?”
幾句話便套住了老凶魔,老凶魔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那是當然,你來吧。”
小祥將腰帶上的短劍挪至身後,伸雙手在掌心吹口氣,拍拍手說:“恭敬不如從命,小爺我不用兵刃,先打你十拳撈回老本再說,準備了。”
一指擎天背手而立,吸口氣渾身堅似鐵石,說:“來來來,替老夫抓癢。”
站在後麵的印珮心中暗笑,心說:“這老家夥自討苦吃,夠他受的了。”
小祥直逼近老凶魔身前,歪著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伸手按按對方的肚腹,笑嘻嘻地說:“肚子不能打,好像練了蛤蟆功,打一百拳也沒有用。唔!胸口好硬,也不能打。脅肋是要害,正好。嘻嘻!老瘦狗!這一下你可要當堂出彩!”
按摸脅肋的小手,突然向上一抄,閃電似的抓住了一指擎天的半尺長山羊胡,猛地一帶。
事出意外,一指擎天不假思索地用手急保胡子。
“砰!”一拳搗在一指擎天****內。
“砰砰!”又是兩下,打在同一地方。
“哎……”一指擎天驚叫,屈身伸手護陰,做夢也沒料到小家夥向命根子下手,這是違反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