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我便不知道做什麼了,百無聊賴,“作首曲子。”我眼神一亮,有了主意。
嘿嘿,終於,圓月高掛,我歇了筆,吹笛,曲調歡快,我滿意極了。
再眨眼,晉王在我身後。
“此曲甚好。”他還說話了。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給王爺請安。”我行禮。
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托著我的胳膊,將我托起“以後不必多禮。”
“環逝不敢。”我惶恐道,哪能因為當了回救命恩人便蹬鼻子上臉呢,況且細算下來,他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他不再多言,“該換藥了,多有打擾,還請世子諒解。”他理所當然地坐在一旁,等著我伺候他。
我敢怒不敢言,隻是在包紮時動作狠了些,“嘶”晉王輕皺眉,我不敢再造次,動作輕柔許多。
若是我抬頭,定能與他寵溺的目光撞上。
就這般,他以養傷換藥為借口,在這裏宿了半個月,晚間他睡塌,我睡床,我曾與他說過,我可以睡塌,讓他去睡床,他竟然沒應。
那就不關我事咯~這半個月我夜夜好眠不說,白日裏也輕鬆不少,同度假一般,夢回當年啊。
但是吧,就如“慧極必傷”一般,邊疆一則噩耗傳來,“寧國侯不遵軍規,以下犯上,惹將軍震怒,賜腰斬;寧國侯婦人及其他女眷,充妓女。”
支撐我日日夜夜如畜生一般苟活的信念倒塌了,我瘋了一般嚎啕大哭。
我不能為父親斂屍,不能救母親和姐姐。
我換了身紅紗,眉間朱砂愈發紅豔,上了胭脂的唇色遮蓋住了近日的憔悴。
我微微勾唇,鏡中之人妖豔如花。
我燃了支熏香,將床榻之上的被褥換成了嶄新的,瞧了眼天色,沏了壺茶,我沏茶的手藝是阿娘親自教的,但是這是我第一次沏茶。
輕抿茶水,強忍住淚水,“與阿娘沏得一般無二。”我學什麼都得學到最好。
“第一杯茶,不孝子環逝敬爹爹娘親,謝爹娘養育之人。”
“這第二杯茶,希望爹娘來世平安,環逝送爹娘一路。”
“此第三杯茶,祝我此事可成。”然後就去陪爹娘。
晉王推開了門,“王爺來了,瞧瞧奴家沏的茶。”我勾唇邀請。
晉王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接過我遞來的茶杯“好茶。”讚歎道。
我捂唇輕笑,“那便多飲些。”我搖晃手中的茶壺示意道。
“好。”他當真一杯接一杯將壺裏的茶飲完了。
我笑得愈發妖豔,我赤著足,坐在床邊晃悠悠,腳踝上的鈴鐺隨著我晃悠的動作有節奏地響。
“真像調情。”我在心裏打趣道。
我看著晉王坐在那兒,臉愈來愈紅,耳朵也紅了,“真是盛世美景啊。”我呢喃道。
我赤足朝著他走去,我清晰地看見他的反應更甚。
我坐在他的腿上,“王爺可是不舒服?奴家幫幫王爺可好?”
熱氣打在他的喉結上,他喉結滾動,拳頭握地更緊了些。
我輕笑一聲,將他握緊的拳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十指交扣,唇瓣相貼,他終於不再忍耐,緊扣住我的頭,加深了這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