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高門貴府都妄想攀上的高枝點了名聲爛到泥裏連路邊的狗都會繞著走的浪子。
“我一腳踏入地獄就是由你造成的,如今由我親手殺了你也不為過吧?”
“所以我就該在三年前你出現之前,與那群畜生玉石俱焚。”
如果當年是我在軍營裏被糟蹋,該多好啊,你就還是你,還是汴京城風光無兩的寧國府世子爺,我本就在泥濘裏掙紮,我本該如此。
“我活了你的後半生。”——寧懷逝
汴京城的雨連下了三日,雨裏好似摻了鹽。
我闔著眼靜等著死亡來臨,我的軀體就在煙雨樓的一個犄角旮旯裏。
三年前,煙雨樓大堂裏,眾目睽睽之下,當朝太子強迫我委身於他,他說他愛了我很久,他說我這麼耀眼的人就是屬於他的,被他看上是我的福氣,因為他是未來的儲君,以後整個王朝都會是他的,一草一木,更何況是我,我真是恨極了他。
“都來看看,風頭無兩的寧世子是怎麼浪叫的。”太子用他那淫蕩的眼神掃在我身上,偏生我剛飲的酒裏被下了烈藥,我不僅愚蠢地喝了下去,還回味了一番“此酒別有一番風味。”
真是可笑。
我的身上如火燒一般,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我恨極了我身體的反應,但當太子那作惡的手蹂躪我的身體時,我又該死的有生理反應。
整座樓都被太子包圍了,來煙雨樓的嫖客全都被太子勒令圍在我身下的桌子旁邊圍觀我。
我的雙手被麻繩捆住,我想去死,但我的掙紮好像在那些人眼裏成了調情。
我麻木了,太子滿意了,他的動作愈發粗魯,“沒想到寧世子還有一副如此嬌豔的身材啊。”
我雙眼無神,任他在我身上作惡。
為什麼我沒有在那一刻幹脆利落的死掉一了百了?三年了,我至今無解。
我原以為那是我的末日,沒想到,第二日,聖旨下,“寧國侯府,以下犯上,有負皇恩,念及往日功勞,免其死罪,流放邊疆,家產如數充公,其子行為不端,令世人不齒,關押煙雨樓。”
何為關押,不得死,不得出。
往日心高氣傲,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一朝淪為小倌?嗬!太子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真是諷刺,除了寧國公府,汴京城與往日一般無二。往日活在我陰影裏的汴京城小公子,全都穿著華麗的衣衫,掛著奸淫的笑意,來煙雨樓瞧瞧我如今的模樣,得一分扭曲的滿足。
剛到這煙雨樓,我還寧折不屈,倔強得要命,結果毫無意外地,不僅那鞭子狠厲地落在我身上,我還被一群惡心的人弄得全身上下沒一塊兒好肉。這世上不會再有寧國公府,我背後一無所有,不過一堆爛泥,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我屈服了,你看,如果謾罵聲不能折了那少年郎的傲骨,那再看看刑罰可不可以,如果刑罰還是不行,那再用倫理,嗬~若是還是沒有屈服,那便是還不夠用力。
看吧,我就這般屈服了,我跪在他們腳下,我顫抖著嗓音,我乞求,我磕頭,我求他們放過我,我會和他們一樣好好聽話。
我不可以死,我要是死了,那在流放之路上的爹娘,侯府裏的所有人都會以一種殘忍的方式生不如死,我必須痛苦的活著。
我將我的紅衣脫下,我把我華貴的發簪、玉佩用來打點上下,我諂媚討好樓裏所有人,上到管事,下到膳房裏的燒火丫頭,哪怕是做工的丫頭,他們也是良民,我是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