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你的找零,謝謝您的惠顧!”
櫃台上,戰兔帶著職業微笑送走了今天的最後一個顧客,然後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桐生戰兔,今年十五歲,本來應該在學校上課的他卻開始全職在便利店上班,這原本隻是他的兼職而已,卻因為他的一次見義勇為變成了固定職業。
對方的父親是個政客,明明是對方正在實施暴力搶劫,自己出手阻止了對方卻遭到了學校的開除。
在那之後,父母曾試圖帶他去其他學校上學,但無一例外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入學。
私立學校倒是收他,但戰兔的家庭並不富裕,戰兔的父親本打算咬咬牙送他去私立學校,但戰兔卻主動放棄了。
他的成績並不算優秀,沒有必要花那個冤枉錢,放棄繼續上學的那天晚上,母親抱著他哭了一晚,實際上對方沒有把他送進看守所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換上自己的衣服,戰兔提著包離開了便利店,他對這份工作十分上心,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應該會接替店長的位置,不過那大概也是他的終點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戰兔突然停下看了看遠處的夕陽,金色的圓盤緩緩落下,最後被一棟施工中的大樓擋住。
“再過一段時間,這裏就再也看不到夕陽了吧……”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打斷的戰兔的思緒,順著聲音尋去,戰兔看到一個社畜撲倒了一個大媽。
“啊?”
隻要是個健全的男性都能猜到這是在幹嘛,但戰兔看了看那個大媽的麵相,心裏吐槽了一下這社畜可真是饑不擇食啊!
雖然心裏這樣吐槽著,戰兔還是一個飛踢將那社畜踢飛了出去,正準備回身扶起那個大媽時才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就比如那大媽的脖子上多了一個咬痕,還正在冒血呢。
“怎麼回事?”
還沒細想,身後的動靜就吸引了他,回頭一看,被踹飛的社畜用十分詭異的姿勢爬了起來,嘴裏還殘留著鮮血。
“這不可能……”
戰兔從小便天生神力,雖然剛才那一腳收力了,但吃了那一腳不應該能這麼快就站起來。
那社畜一瘸一拐的朝著戰兔走來,嘴裏還不停的發出詭異的吼聲,而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大媽也慢慢爬了起來,戰兔本能的遠離了她,緊接著那大媽發瘋似的衝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都沒想,戰兔一個側踢將那大媽踢飛了出去,然後頭都不回的逃離了這裏。
街上很快便混亂了起來,很多人毫無預兆的開始發瘋般的撕咬身邊的人,被咬到的人則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簡直就像是……
“咿呀!”
戰兔揮舞著鐵鍬爆了一個JK的頭,然後沒忍住嘔吐了起來。
“咳咳……不會錯的……是喪屍……”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那被削成兩半的頭時,戰兔還是感受到了強烈的不適感。
“得趕緊回去才行……”
這個時間,戰兔的父母應該都在家中,得趕緊確認他們的安全才行,這樣想著,戰兔加快了腳步。
回到家中,戰兔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父親的頭被菜刀開了瓢,正渾身是血的躺在母親的大腿上,而母親握著菜刀的手上則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咬痕。
“你回來了啊小光……”
看著站在門口的戰兔,母親溫柔的笑了。
其實戰兔的父母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他是被收養的,一開始他的父母選他隻是因為他和養父母死去的兒子長得很像,就連桐生戰兔這個名字都是繼承自那素未謀麵的哥哥。
他原本的名字叫禮堂光,一開始,他很是排斥桐生戰兔這個名字,因為他知道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
父母一開始也確實是把他當替身代替的,但慢慢的,他們好像接受了兒子死去的現實,開始把戰兔當做一個獨立的個體,開始呼喚他曾經的名字……
“對不起小光……媽媽現在有點頭暈……不能給你做晚飯了……”
淚水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眼角,戰兔什麼都沒說,隻是上前抱住了母親。
“媽媽……我是戰兔……”
其實戰兔早就接受這個名字了,那天他無意聽到了父母的爭執,起因是母親覺得這樣對待戰兔很不好,自那天之後,他再也沒從父母的口中聽到過戰兔這個名字。
“……對不起……”
這一晚,戰兔又變成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