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玨嘲弄的一笑打落他的手奚落:“你莫誑我了!分明是你為了搪塞拿不到紅衣大炮的秘籍的托辭。什麼八字命中美人能許出如此的條件,待到我將親事替你說成,換個庚帖下了聘。你那位浪跡花叢的六叔父,若是美人到手活泛心思毀了婚,我外公和小姨母豈不是殺死我的心都有,到時候我白忙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空遭個埋怨,我才不中計呢!”
景玨連連擺手,似恍然識穿了他的詭計,韻榮的六叔是個浪子,京城無人不知。
原來景玨是有這個疑慮,韻榮一拍腿起身說:“哎呀,哥哥哪裏會為這事兒誆騙你。謝閣老那脾氣,我叔父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造次呀!莫不如這樣,媒聘一定,我們就兌現承諾。”
“果真?”景玨依然有幾分不信,漫不經心的問。
“自然是真的,幾曾騙過你!”韻榮有些急惱,景玨這才放下手中悠然品的茶倏然轉身鄭重地問:“那,若我果然說服小姨母成就這樁姻緣,兩家換個庚帖,議定了婚期,我這大媒告成,那許我的銀兩軍馬和紅衣大炮,可是定要在一個月內給我!”
提到紅衣大炮,景玨雙眸泛光,倒是逗樂了韻榮,拍拍他的肩頭說:“你小子,那個鐵駝子竟然比金銀更好嗎?”
“你是不懂,不同你講!空口無憑,立字為證。”景玨一挑眼說,韻榮同他擊掌道,“好,立字據為證,我讓我六叔畫押,咱們一言為定!”
景玨心裏暗笑,他定然有法子成全韻榮小五爺榮國公府同方春旎的婚事,隻不過,下聘是下聘,能否娶回家就是他的造化了。但是無論如何,一旦聘成了,那軍費兵馬就是他的了,更有他苦心尋找多年的紅衣大炮。
謝府裏內近來發生的故事就更是不同尋常。
公主大婚才下嫁謝府,就有榮國公府來府裏為表小姐方春旎提親。
清晨流熏甩一枝荷花蓮蓬嬉笑著蹦蹦跳跳去祖母房裏請安,就聽四嬸嬸慕容思慧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分外誇張:“且不說那榮國公府的闊綽富貴,便是幾代也享用不盡的富貴。他四叔一聽說那榮國公府六爺要娶妻,一眼看上了咱們家的熏兒,還罵了一句,‘那老六還真有眼力!’”
流熏驚詫不已,這是有人來給自己提親?那六爺?榮國公府,似乎聽來一切都遙不可及,仿佛自己忽然被按坐在戲台前看著台上鼓樂齊鳴戲已開場,竟然自己都不知這是唱的一出什麼戲碼。
慕容思慧旋即歎口氣婉轉道:“可他四叔又說了。這那老六雖然有眼力,可熏姐兒是老祖宗的眼珠子,大爺的愛女,那老六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癡人說夢了!”
說罷嘻嘻的掩口笑了。
眾人不明究竟,有人竊竊議論,絲毫提起榮國公府,想到的就是金滿床,銀滿屋,白玉雕梁的金穀園,富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