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兒慌忙迎上前攔阻了她說,“郡主請莫近前,王爺鈞旨,著世子爺親自登門去安定王府請罪,請安定王爺驗傷。”
流熏驚得搖頭,淚水撲簌簌而下。倒是景玨慘然一笑安穩她,艱難痛苦的話音說,“不妨事,值得了!”
“玨哥哥!”流熏淒聲呼喚,衝向前去,卻被十二皇子景璨一把橫臂攔住,裝傻充愣的叫嚷著:“熏妹妹你不能去,你玨哥哥這是受了十八皇叔的家法,你越是阻攔,十八皇叔越是動怒,或許一怒之下,氣急敗壞的又把玨哥哥再打上一頓呢?”
景玨無奈的笑,那笑意裏牽扯出一臉的痛苦,不停的咳嗽。他沙啞虛弱的聲音吩咐手下,“咱們走吧。”他就在屬下的架抬中一步步艱難的向門外而去。
蘭馨公主也嚇得目光呆滯,靜靜的望著景玨遠去的背影落淚說,“十八叔怎麼這麼厲害呀,玨二哥可是十八叔的親生骨肉呀!”
流熏心頭一動,忽然記起景玨那夜透露給她的那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玨表兄果然不是大姑母趙王妃親生的兒子,或許,玨表兄不過是趙王一夜歡情留下的“賤種”。流熏咬緊牙關,徐徐搖頭,忍不住追出幾步,卻忽然見腳下坑窪不平的地磚上泛著淡淡的殷紅色,那是玨哥哥的血跡。心頭一陣淒涼,淚水洶湧。
“熏姐姐,咱們回房去吧?”蘭馨公主哭著近前勸著,“十八叔的脾氣大,如今誰也救不了玨哥哥的。”
隻是,她同玨表兄去用計賺來那安定王爺的十萬石屯糧本是為了救濟災民,也是被逼無奈的義舉。朝廷沒有賑災糧草,街邊餓殍遍地,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災民去送死?一路上,她已對趙王姑爹稟明內情,趙王姑爹已經三言兩語震懾了那頤指氣使囂張的安定王爺,如何還要在此時責打玨哥哥,送去安定王府請罪驗傷?這對玨表兄來說該是如何的奇恥大辱呀?玨表兄少年英雄,心氣高傲,哪裏能受這份委屈?流熏越想越委屈,就立在大雨裏不肯離去。
忽然,遠處奔跑來一群人,神色慌張腳步淩亂,丟魂落魄般徑直向趙王的書房方向奔去。
流熏覺出有些異樣,揉揉淚眼,還不等問出聲來,就見稀稀拉拉隨後又急匆匆跑來幾個人,麵色驚駭,口中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驚得流熏周身發軟,難道是玨哥哥?
景璨眼見尖,指著前麵一人大喊,“哎,看那個,那不是子駿身邊的小廝嗎?”
景璨話音才落,就見一個頭戴雨笠的小子奔來,失聲痛哭,一把扯下雨笠,竟然是那個小姑娘茉茉。
“茉茉,怎麼是你?”流熏驚得問。
茉茉揉著眼睛哭著奔向流熏哭喊,“熏姐姐,熏姐姐,狀元小哥哥他,他,他被大水泥石流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