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俊愕然,親妹妹一字字一句句如利刃剜心一般,他驚愕地望著流熏問:“妹妹,你也不信哥哥是清白的?”
他聲音顫抖,眸光裏滿是失望。
流熏驕傲揚起小臉質問:“人證物證俱在,合歡冤枉你,沈大哥恩給你冤枉你麼?”
封氏眸光裏含了隱隱的笑意,心想這大小姐果然還同往日一樣是個心直口快說話不走腦子的,她樂得留了她在眼前看她兄妹內訌的笑話。
“合歡,你個傻妮子!一個姑娘家,猛然被個男人從背後抱住輕薄……如何不喊人來?”流熏問。
“嗚嗚,奴婢,奴婢被捂住了嘴!”
“可是,有人適才在議論,說你身懷有孕是假的!”流熏對堂外吩咐一聲:“來人呀!”
進來兩名膀大腰圓的家院。
“當堂驗看!”流熏一聲令下,兩名家院不容分說衝向合歡,一人抱住肩頭,一人就去扯合歡的裙下褻褲。
“啊,不要!”合歡驚得掙紮哭喊。
眾人措不及防,待恍悟過來才喝止著:“熏兒,荒唐!”
“胡鬧!”
眾人嗬斥攔阻,但兩名家院不為所動。合歡翻滾撕咬掙紮,兩名家丁慘叫著鬆手。
“熏兒!放肆!”老太爺嗬斥製止。
流熏一笑問合歡:“合歡姐姐果然好氣力,不知是受傷寸步難行的大公子氣力大,還是這兩名強悍的家丁氣力大呢?”
仿佛雲開一線,原本責備謝子俊的目光都懷疑地望向合歡。但她一個小丫鬟,如何如此膽量來攀咬謝府的大公子?
合歡一時語訥,支吾片刻哭道:“這,奴婢見是大少爺,才不敢聲張。隻得忍氣吞聲。”
“人從後背撲來,夜黑,你如何知道是大少爺?”流熏步步緊逼。
“流熏,一個女孩子家!”封氏喝止,一副威嚴的口吻,卻是怕她節外生枝。這女兒的本領她是領教過了。
“奴婢看清了,是大公子沒錯!”合歡支吾,已經有些神慌。
“看清了人?莫非書齋裏掌著燈?”流熏嬉笑了問,“大哥果然色膽包天了!你才說是黑燈瞎火中……”
合歡也被這一句反詰問的驚了,記不住自己才說過些什麼。
“不,書齋裏暗黑,卻有月光可以看清的。”合歡隨機應變著,眸光慌亂。
流熏笑了起來,掃視一眾人一笑道:“你才說,冬月二十三那夜,大雪漫天,人跡稀疏。哪裏來的月光?”
一句話,合歡啞然,驚得看向了金嬤嬤。
金嬤嬤見勢不妙,眸光一轉,忙對合歡悠悠地問:“或許是借了雪光呢?”
流熏更是一笑奚落道:“合歡才說書齋裏窗門緊閉的……”她詭詭一笑吃驚道,“合歡,依你這麼說,莫不是哥哥果然禽獸,和你在雪地裏就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