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像花瓣一樣慢慢閉合,趙仁一直麻木地盯著花魁慘白又愉快的笑容。花魁並沒有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她對著趙仁揮揮手:“再見了,烏鴉嘴。”
“一定會再見的。”趙仁咬著牙說。
砰,大門完成了閉合。
趙仁又把兩把鑰匙插了進去,大門再一次徐徐打開。但這一次趙仁心中沒有了恐懼,他默默地盯著入口處的指示牌。
2!
在《鷹巢》遊戲裏,趙仁有一種感覺,這姑娘不想活了。但是這姑娘還想見父母一麵,說一聲對不起也好,挨一句罵也罷,那是她最後的念想。
因為這個想法,她在生與死中徘徊,雖然趙仁幫她度過了《鷹巢》,也讓她認清了自己,她沒有能力在這個智力生死遊戲裏活下來。
也許,花魁的決定隻是為生存找到了最後一根稻草。但趙仁不能抹除這份恩情,這些年趙仁平淡的活著,從沒有恨過誰,也沒有欠過誰?現在都有了。
趙仁邁著堅定的步伐,推開了隧道2的門,潮濕冷冽的空氣,曲徑幽深的走廊,漸漸深入之後,視覺逐漸開朗。
現代化的照明燈,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隧道。
這裏麵已經不少人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如何生存。趙仁環視一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兜帽的衣服沾滿了血漬,他蜷曲坐在角落,雙手抱著膝蓋,眼裏透著憂傷。大家下意識的離這個看起來很神經質的男人遠一些,因為這男人腰間掛著一把望而生畏的弩箭。
趙仁朝著這個人走過去,看著這人幹巴巴的嘴唇遞過去一瓶水。
這人接了,喝了一口又還給了趙仁。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抬頭看著趙仁,臉上的刀疤尤為明顯:“名字不重要了,叫我刀疤就行。”
“刀疤,為什麼又哭了。”
“我殺了人。”
“你參加了雞籠的遊戲?”
“嗯!為了對付那個狗頭士兵,我把玩家整合了起來,因為不會管理,所以隻能用殺雞儆猴的辦法。”
趙仁無奈歎氣:“你是怎麼把弩箭帶到遊戲裏去的?”
“我用斧頭一樣可以殺人。”
在鴿窩的時候,刀疤殺了很多人,想必在雞籠裏也殺了不少。殺完哭,哭完殺,真是個神經病。
“組隊嗎?”
“嗯!”
兩人組隊往前走,順便聊天。刀疤平日就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人,他是弓箭項目類的體育生,喜歡自製弩箭。
心靈手巧!
一年前他和一個喜歡射箭的女孩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很快他們就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他來到這個遊戲世界之前,老婆還在婦產科的病房,他去大廳用微波爐幫老婆熱飯。無意中看見三樓和四樓的樓梯連接處多了一道門。
那不應該是一個有門的地方。
在好奇心驅使下他打開了門,走進潮濕冰冷的隧道。
他不想殺人,但不殺人又沒有別的辦法,他迫切地想活下去,回到現實世界,照顧老婆和可愛的女兒。
……
聽到刀疤這麼說,趙仁心有感觸,他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好像無所牽掛,但他想自己的父母了。
也不知道進入三叔房子之後,父母那邊經曆了什麼?
甚至他有時候在想,三叔三十年閉門不出,是不是守著這道門不讓別人進來。
打開那道門之後,幾乎沒有人能控製住自己的好奇心,三叔又是怎麼做到的?
一時之間,趙仁還真被刀疤傷感的心弄得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