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為很帥氣地托著下巴,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想讓那個文盲徐錕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隻可惜,當我將目光投向徐錕的時候,這小子竟然——我靠,他竟然直接朝著三個小嘍囉衝去,並且在口中大聲喊道:“老子今天要大義滅親,將何雪峰大人就地正法,你們這幫混蛋千萬不要阻止我!若果你們冥頑不靈,休怪老子手下無情!”
真是有蠻力沒智商,我得先躲在暗處,偷偷觀察一下情況再說——這樣子逃起來也方便些。
那三個小嘍囉顯然沒有領教過徐錕拳頭的厲害,當下,其中一個長頭發的極其囂張地站了出來,使勁推了一把徐錕:“他娘的,你少給老子放屁!”
徐錕屹立不動:“你有本事再推一下。”
長發男子依葫蘆畫瓢。
於是,一秒鍾過後,他理所當然地倒在地上。
餘下的兩個嘍囉大吃一驚,一溜煙的功夫,便閃得無影無蹤。
徐錕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朝著一樓的屋內緩緩走去。
約莫過了五六分鍾,直到百分百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我才屁顛屁顛靠近廢棄工廠,期間我圍著昏厥的長發嘍囉擺了許多個pose,仿佛他就是我打倒的樣子。我還狠狠地踢了一腳那廝的屁股,可惜用力過猛,沒有瞄準,不幸踢到地上,痛上腳尖,叫苦不迭。
我小心翼翼地往屋內瞄了一眼,頓時嚇得兩腿戰戰、牙齒抖動:我靠,此刻,屋內光亮無比,二十多個身穿黑色緊身背心、肌肉健碩、輪廓分明的男子,正虎視眈眈地圍著麵無表情的徐錕。
徐錕豎起中指:“你們一起上吧!”
那幫人果然給徐錕麵子,他讓他們一起上,他們果然一起上了。一時間,四十多隻拳頭有如暴雨梨花般,掃向徐錕身體的各個部位,“嘭嘭”之聲風起雲湧——總體看來,他們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對於徐錕的老二,他們沒有得寸進尺地進行攻擊——當然,我們也可以認為是徐錕的小弟弟太過肮髒,打手們怕沾染了之後會玷汙自己。
暴打持續了五分鍾之久,而在這五分鍾之內,徐錕隻是一味釘在原地,一動不動。打手們都打得累了,齊齊倒在地上,氣喘籲籲。這時候,我終於有幸目睹一下挨打之後徐錕的模樣了——我靠,除了嘴唇腫成香腸之外,其餘部位完好無損。
我的感想是:好厚的皮啊!
在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打手們帶著驚訝的表情,重新站起身來,準備再度投入毆打的狀態。可就在這個時候,樓梯裏忽然傳來一陣冗長的腳步聲,然後一種沙啞的聲音傳入耳畔:“真是一幫孬種,二十多個人,連個武功失去大半的徐錕都對付不了,真不知道老板請你們來是做什麼的!”
打手們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
於是,一個五短身材、臉上爆滿痘痘、腰係白帶的男子從二樓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