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錕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棄惡從良?我沒聽錯吧——本人坐得正立得直,又哪裏來的惡了?”
我:“你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哪裏沒有惡了!”
徐錕:“我是文盲,不要和我文縐縐的。”
我:“我是說你啊——幫助何雪峰那個壞蛋綁架蘇爸蘇媽,真是壞到透骨了。”
徐錕:“我要申明一件事情:何雪峰壞是何雪峰的事情,不要把他的性格強加到我身上。”
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徐錕抓狂道:“跟你說我是文盲了,不要和我說成語!再說我就打你!”
我略微一驚,退後數步:“唉,跟你這沒文化的家夥說話真累,換個說法吧——你是不是學武之人?”
徐錕機械地點頭。
我:“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學了功夫之後可以做什麼?”
徐錕搖頭。
我摸了摸下巴:“武俠大師金庸先生說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學了武功,就該鋤強扶弱,為民除害,伸張正義。”
徐錕:“我大字不認識幾個,沒看過金庸或者銀庸的書。”
我真想跑上去賞賜他幾個腦瓜子:“我靠,老子現在不就在教你麼?”
徐錕:“那你說這麼多話是為了說明什麼問題?”
我:“我是要你為了正義、舍棄道義、大義滅親。”
徐錕:“怎麼舍?怎麼滅?”
我:“你隻需棄暗投明,加入反抗何雪峰的陣營。”
徐錕:“那樣人家會說我忘恩負義。”
我:“我靠,你知不知道黃飛虎這個牛逼閃閃的家夥?”
徐錕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他本來是商朝紂王的得意大將,但由於紂王暴虐無道,忍不住加入薑子牙一方,與紂王對抗到底——看看吧,人家沒罵他忘恩負義,反而稱讚他深明大義。”
徐錕的決心有些動搖:“真的麼?”
我趁熱打鐵:“是想做一個人人景仰的英雄,還是做一個人人鄙夷的走狗,隨你自己選。”
徐錕:“當英雄有飯吃麼?”
我汗顏中。
徐錕:“如果當英雄可以吃飽肚子,我就當英雄。”
我:“當然可以填飽肚子。”
徐錕眼前一亮:“真的?”
我看了一眼蘇媽媽:“當然是真的,是麼,蘇媽媽?”
蘇媽媽果然不是等閑之輩,須臾之間便明白了其中的關係利益:“當然,隻要你肯當英雄,我就會為你準備燕窩湯、甲魚肉……”
徐錕擺了擺手:“不用再說,我已經明白了。唉,事到如今,我也隻有大義滅恩人了。”
我:“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解開蘇爸蘇媽的繩子?”
徐錕:“隨便。”
於是我屁顛屁顛地替蘇媽媽鬆了綁,動作極其小心極其輕柔。如你所知,蘇媽媽很可能是我的未來嶽母,未來嶽母是什麼概念?那可是和親媽一樣親的媽啊!隻可惜蘇媽媽對我的細心卻熟視無睹,隻是急切地趕到蘇爸爸身旁,又是揉又是呼氣,一臉憂慮。
徐錕不耐煩道:“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
我:“你知不知道小蘿莉蘇思思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