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幾人湧出，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
明白了陛下的計劃，隻剩讚歎。
陛下親自出征，紫昱國必在掌握之中。
胡一落後了兩步，朝於老將軍道。“義父，路途遙遠，身體還要保重。”
“老夫這一把老骨頭還是硬的很，沒那麼容易倒下。”於老將軍抬頭看了看天，晴空萬裏又帶著常人察覺不到壓抑。
心中微歎息了聲，停止了腳步。
五天後的新年，注定了要有人用鮮血來染紅了這白綢緞。
“怎麼了義父？”胡一疑惑，尋他視線看去，那是後宮的方向。
於老將軍沉吟片刻，“老夫去見一見皇後娘娘。”
胡一正要開口詢問，他揮了揮手，“你回吧，就別跟著了。”
抬腿，健步如飛向反方向走去。
得知於老將軍求見，剛回皇宮坐下沒多久的禾雲然有些詫異，讓人請進來。
一起住在長門宮，來求見的大臣不少，但都是來求見秦容的，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有臣子來求見她，多少有些緊張。
“皇後娘娘，於老將軍到了。”紅容姑姑領人走了進來。
老人著一身淡紫色官袍，年逾六旬，官帽下露出了幾縷花白的鬢發，一雙眼裏卻彤彤有神，顯出來自沙場不言而喻的威嚴。
“老臣見過皇後娘娘。”女子站在殿中央，一臉淡然但藏不住好奇的目光，於老將軍低頭拱手。
禾雲然有些受寵若驚，主要是不習慣年紀大的老人給自己行禮，總感覺要折壽了，“於老將軍請起，來人，上茶。”
茶很快上了上來。
於老將軍落座，瞥了眼她身後站著的兩個宮女，摸了摸胡子，瞬間看出了門道，露出笑道，“不瞞皇後娘娘，老臣此番前來，的確有重要的事想和皇後娘娘說。”
古人說話，半遮半掩的，有些習慣的禾雲然了然，抬了抬手，讓小月小元和紅容姑姑出去。
“於老將軍可以說了。”
於老將軍對她多了一些讚賞，點頭，將紫昱國攻打秦國的消息說了出來。
禾雲然沉思。
身邊的人對她瞞的再緊，這件事，她也隱約聽說了一些，隻是裝不知道而已。
她抬眸，“所以，於老將軍前來，是想讓本宮做什麼？”
若是他來沒有什麼求的，禾雲然不信。
不過她能幫什麼？
“皇後娘娘果然如首輔大人說的聰敏過人。”她眉頭微皺，顯得有些沉思，於老將軍多看了眼，收回目光，用茶蓋拂去邊邊的茶葉，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清亮了幾分，“老臣想求皇後娘娘多多勸說陛下，凡事，不能太過趕盡殺絕了才是，不然易引起天怒。”
說著，想起作為聯姻嫁去紫昱國王爺為王妃的大女兒，歎息了一聲。
按照陛下以往勝戰，皇室之人，一個都不能留。
他的女兒，六七歲的外孫也一樣。
禾雲然心微微驚了一下，凝眉，“於老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不知？”於老將軍皺紋遍布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還以為陛下與她說過出征的事，一時有些考慮要不要說出來，就被門口的一聲‘陛下駕到’給打住了。
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背光而立，臉上的神色一時有些看不清。
“於老將軍有事不來找朕，找皇後娘娘做什麼。”
含著警告，於老將軍神色變了變，行禮，“老臣這便告退。”
佇立門口的人，不言不語，隻是冰冷冷壓迫的視線看來，隻對他一人，似無聲驅逐離開。
於老將軍看了眼皇後娘娘，一下子看明白兩人之間應該發生了一些事，臉上閃過複雜，片刻，理了理袖擺，行禮退了出去。
人走了，秦容視線從她臉上劃過，紅潤的不帶一絲傷心，心刺痛。
她果真對他，就沒有一點點的不舍……。
他麵無表情收回了視線，轉身離開。
見狀，禾雲然急忙追了上去。
幾次想去解釋，都找不到人，這次好不容易見到，她當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