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模樣,就知想岔了,秦容低笑一聲,脫去沾了雪的披風,才主動握住她落在半空的手,十指緊扣,溫聲解釋,“阿然身子弱,我不能將寒氣過給了你。”
就是對這世間膩了,也唯獨不會膩了她。
禾雲然麵色微紅,抽了抽手,沒抽出,索性放棄了,抬頭望著他有些青黑的眼底,心裏頓時有些心疼不已,“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都忙三天了。”
“阿然也知是三天。”三日裏也不見人說起,她要來找自己,他還以為阿然真沒心了,一臉饜足將軍腦袋靠在她肩膀,“這三天,阿然可想我”。
說出話的氣息噴灑在脖子處,禾雲然下意識身子顫了顫,忽地聽到耳邊的笑,惱紅了臉,想將人推開,可被抱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有什麼好笑的!”
聲音帶著嬌氣,好似撒嬌一般。
她直接閉上了嘴。
“阿然還沒說有沒有想我。”秦容適可而止,含笑握緊了她要抽走的手,語氣溫柔眷戀,“我無時無刻不在想”。
他看向自己的寒眸裏帶著溫柔的光,明亮的能照亮人的心底,禾雲然整個人心軟的一塌糊,笑著伸出手,故意捏住那高挺好看的鼻子,“那你每天早晨站在門口又不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他們的陛下呢。”
不得不承認,習慣了他在身邊,忽然他不在,自己就是想睡,也有些睡不著了。
秦容眸子抬起,帶著驚喜,任那隻手作亂,“阿然知道?可是就生氣了”。
心裏突然有些吃味了。
“我?”禾雲然指了指自己,“我生什麼氣,難不成怕你另找新歡生氣?關鍵也要人不怕你才行啊。”
就是有,她恐怕求之不得,畢竟這樣,起碼還能死心一點。
她遲早要離開,留下他一人,想想就難受。
對於媳婦的太過放心,秦容心裏是甜滋滋的,緩緩地將這幾日忙的事說了出來,一邊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表情。
“……”
禾雲然憤恨,“所以,我這幾天讓她們瞞住你,結果忽略了寧太醫這個大嘴巴?”
就有些氣的。
“若不是如此,阿然要瞞我多久。”
手裏的力度握緊,禾雲然下意識脫口而出,“反正我有辦法,怕什麼,我就不想讓你跟著擔心。”
秦容起身,緊盯著她,忽地露出輕鬆的笑,“阿然當真的有辦法?”
事到如今,禾雲然也隻能點了點頭。
秦容心中歡喜,手輕輕地放在她腹部上,“我們的孩子會出世的對嗎?”
“秦容。”禾雲然握住那微顫的手,心底有些難受,抿了抿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來自哪裏嗎?。”
“宿主,你不能說,就是說了,他也聽不見的。”係統急出聲。
“我知道。”她垂眸,可總是瞞著,她心裏每次都過意不去。
秦容神色怔然一瞬,已然笑出聲,“阿然不是說了,是神仙嗎?我信了。”
無論神仙還是其他變的,他要的,自始至終,隻有她。
禾雲然卻哽咽在喉,抬頭,入目是那張俊美的臉龐,深邃的眸子裏全是對自己的信任與寵溺,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他是秦國的皇帝,擁有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此刻,她真真實實感受到了,秦容癡情於自己。
“可是我不好,惹阿然傷心了?”他的手細細撫摸眼前的臉,忽感來自心底深處的怕意,讓他想將她永遠地困在身邊,平息突起的害怕。
禾雲然搖了搖頭,強忍著不哭,伸出手環抱住了他,臉頰蹭一蹭那寬厚的胸膛,強笑出聲“那是騙你的,我也沒傷心。”
身上的手忽然一緊,她拍了拍,示意不要緊張,小聲道,“如果想生下這個孩子,我必須要離開。”
“我和阿然一起。”他不帶絲毫猶豫,快速開口。
禾雲然頓然,搖了搖頭。
“不行,我的家……”忽想起係統,她歎道,“很遠,遠到你無法到達。”
秦容捏緊了手,眸色暗沉,“那孩子我不要了。”
“秦容!”
她直起身,看著執拗的他,無奈以不同時空來說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