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男人忍不住問道。
“安澤爾!找到這個男孩,不計一切代價找到他,我從獵神者身上看到屬於他的死亡——我看到這個男孩,但令我恐懼的不是他,而是更大的死亡!”神皇緩緩地說。
“我不懂........神皇。”男人迷惑地說。
“你不需要懂,你隻需要找到這個男孩的下落,理解從來都不是我們的任務,讓這一切交給諸神去判斷。”神皇冷冷地說。
“我明白了。”男人舉起左手置於心髒處向他行了一個辭禮,轉身朝著青銅大門大門的方向走去。
“願我們的神明與你同在。”神皇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好像遠方吹來的風.........
夕陽下,殘陽似血,安澤爾獨自坐在學校花園的長椅上翻閱著一本厚重的書籍,這是圖書館的一本古籍,被他偷偷拿了出來,書的封麵上仿佛布滿灰塵和蛛網,感覺還有蟲蟎在上麵爬動,估計這種陳年遺物也不會有人在意它的去向吧。他以極快的速度翻閱著書籍,希望能從中找到打敗獵神者的方法,但關於格雷諾的線索太少了,關於聖痕的剝離使用法在旁人看起來隻是無稽之談,感覺他隻是一個曆史車輪下的怪胎奇人,真不知道獵神者和他之間有什麼聯係,就在安澤爾煩躁不安的時候,一個讓他更煩躁的人出現了。
“你是叫安澤爾嗎?”夕陽下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他的光,安澤爾抬頭看了眼前的人,來人的金發在晚風中獵獵飛舞,赤金色的眼眸如同熔金般耀眼,他帶著不容置疑的驕傲問道。
“麻煩讓一讓,你擋住了我的光。”安澤爾的視線和他突然對上了,安澤爾絲毫不畏懼他的目光,淺藍色的瞳孔在夕陽下折射出一種大海般的深沉,那赤金色的威壓如同沉入海中的石頭般消散無蹤。
“也許不是初次見麵,恕我忘記向你介紹我自己,我是潘多拉貢家族的長子亦是未來的繼承人——喬治.潘多拉貢,你可以稱呼我為喬治”金發的年輕人神情嚴峻地站在他麵前,背後的巨龍家紋炯炯生威。
“潘多拉貢啊,傳說中的巨龍家族,蘇美爾家族的分支,與普林斯頓家族齊名。”安澤爾淡淡地說,上次在舞會上已經見識過這個家夥的傲慢了,自己可不希望和這種人有什麼交集。
“我為自己上次的行為感到抱歉,希望你能幫我轉告你的女伴。”喬治臉上溫和地說,但心中已經掀起了波瀾巨浪,他聽出來安澤爾語氣中的嘲諷,如果是過去的他早就當場將他燒成灰燼了,但琴告訴過他要隱忍,為了他們的任務。
“沒關係,是我們的錯,不小心將香檳潑在了你的衣服上”安澤爾和熙的笑著。
“敢問您是哪一個家族的成員?安澤爾這個名字聽起來比較陌生。”喬治忍不住給一個下馬威給他,據琴所說這個安澤爾並沒有家族姓氏,可能隻是一個私生子。
沉默良久之後,安澤爾將書本合起來放在腿上,直直地看著喬治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大概就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了。”
“想必您也是出身高貴之人,您並沒我們看起來那麼簡單。”喬治冷聲說道。
高貴嗎?安澤爾心想,這個詞語從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反之則是恥辱。
“如您所見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如您這樣光彩奪目。”安澤爾淡淡地說
“我可是潘多拉貢的繼承人,我們靠利爪和烈焰征服世界!”喬治帶著不容置疑地驕傲說道。
“我了解過你的家族史,神曆1233年,大陸被來自天空的白色惡魔所侵襲,他們長著鋒利的利爪,白色的翅膀,眼睛是一片血色,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何方,他們和南境的惡魔不一樣,他們隻是一味地殺戮,他們不求財寶和資源,所到之處一片血色之災,沒有任何人能和這些飛行的惡魔做抗爭,除了你們——因為你們有龍。你的祖先“白焰”古斯塔沃在諸神議會的號召下,組建了最強大的一支空戰軍——龍騎士,即便是蘇美爾家族也不能馴服飛龍,但你們做到了”安澤爾說。
“戰爭持續了大概四年,死去的惡魔屍體已經可以疊成一座山嶺,包括你們家族的巨龍屍體,而你的祖先“瘋狂的”梅裏斯,在巨龍被殺死之後獨自一人拿著刀劍手刃數百隻惡魔,最後支援部隊到達的那一刻,他的雙臂已經被撕裂,正在用牙齒撕咬著惡魔的咽喉..........那場戰役被世人稱為“魔龍的輪殺”!”這些殘酷的曆史從安澤爾口中娓娓道來,一條布滿著刀劍與屍首的破碎之路從他們腳下蔓延,貫穿了了鮮花盛開的校園小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喬治充滿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男孩,這些都是家長長輩不曾告訴過他的,他從小所了解的都是“光榮的”巴利斯和“閃耀的”維斯,這都是他夢寐以求的英雄和目標,他們披著猩紅的披風,所到之處一片讚頌。
“我靠書本了解世界,而世界是用來了解的,並非用什麼利爪烈焰去征服的。”安澤爾拿起手中的書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