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顧沐言和韓淩霜的生活表麵上似乎一切如常。白日裏,兩人依舊在雪嶽峰的清冷山風中修煉。然而,到了夜晚,情況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起初,顧沐言和韓淩霜各自安睡在床榻的一端,彼此之間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界限。
顧沐言總是小心翼翼地保持在自己那一側,生怕越過這條界限,會打破她們之間的某種平衡。
不過這種平衡並沒有維持多久,某個清晨,當她還在半夢半醒之間時,忽然感覺到腰間有一隻手輕輕搭在上麵。那種觸感溫暖而柔軟,讓顧沐言的心猛地一跳。她猛地睜開雙眼,心跳瞬間加快,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她僵硬地側頭一看,竟然發現韓淩霜的手正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呼吸平穩,顯然還在沉睡。
顧沐言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既感到一絲驚慌,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她輕輕咬住下唇,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但內心的波濤卻一陣高過一陣。她試圖輕輕挪動身體,想要從這份親近中脫離出來,生怕驚醒了韓淩霜。可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讓她的心跳加劇,那份柔軟的觸感似乎深入了她的心底,讓她根本無法真正掙脫。
最終,顧沐言隻能放棄掙紮,任由那隻手自然地停留在她的腰間。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份微微的溫暖,臉頰悄然泛紅。她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師尊在睡夢中的無意識動作,不該多想。然而,那份從腰間傳來的溫暖卻讓她的心無法平靜,仿佛有一根細線在兩人之間悄然牽動。
接下來的幾日裏,這樣的情況竟然成了常態。每個清晨醒來,顧沐言都會發現韓淩霜的手無意識地搭在她的身上,時而是腰間,時而是肩膀。每次這樣的接觸都讓她心中一片慌亂,然而,她卻從未真正試圖擺脫這份親近。她知道自己該退後一步,但內心的某個角落卻隱隱渴望著這份溫暖的繼續。
有一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
顧沐言微微動了動,漸漸從睡夢中蘇醒。她還未完全清醒,便感受到腰間那隻熟悉的手臂,溫暖而有力地環繞著她的身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輕輕轉過頭,看到韓淩霜依舊安然沉睡的模樣,臉龐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仿佛那一貫的冷峻在此刻被衝淡了幾分。
顧沐言的目光落在師尊的麵容上,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溫暖與不舍。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試圖不驚動韓淩霜,然而就在她剛剛動了一下時,耳邊便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沐言,你醒了。”韓淩霜的嗓音帶著清晨微微的沙啞,卻依舊溫柔如水。
顧沐言被這低沉的聲音輕輕撩動心弦,心跳不自覺地又加快了幾分,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醒了,師尊再休息一下吧。”
韓淩霜微微搖頭,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仿佛對顧沐言的關心感到無比自然:“不了,起床吧,一起修煉。”
這對話在她們之間仿佛已經成為了某種習慣,像極了一對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顧沐言抬眼看向韓淩霜,眼底的溫情與親近幾乎要溢出來,但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好,師尊。”
待她們收拾妥當,韓淩霜將一縷長發別到耳後,神情依舊淡然如水。兩人一同推門而出,剛踏出房門,便見到禦劍而來的陸婉晴。
陸婉晴的劍光在晨曦中如一抹流動的白練,輕盈地落在地麵上。她一看到顧沐言和韓淩霜並肩從房中出來,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師姐,沐言。”陸婉晴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後日就是上元節了,我正準備去城裏放花燈,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顧沐言聽到“上元節”三個字,心中微微一動。上元節是個團圓歡慶的節日,人們會在夜晚放花燈祈願,街頭巷尾都是歡聲笑語。然而她卻有些猶豫,雖然她也想與師尊一起去看看熱鬧,但她從未見過韓淩霜參與這樣的活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韓淩霜隻是淡淡地看了陸婉晴一眼,神色如常,平靜地問道:“放花燈?”
陸婉晴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早已計劃好了這次活動:“對啊,上元節城裏有燈會,大家都會放花燈,許下心願。正好我們也可以去散散心嘛。”
韓淩霜沉吟片刻,竟然點了點頭,淡然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