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顧沐言與韓淩霜一同回到了雪嶽峰。
夜晚,原本在床上虛弱的沈不疑緩緩睜開眼,從袖口拿出丹藥服下。她的臉色迅速恢複了些許血色,隨即悄悄從窗口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雪嶽峰的小院內,顧沐言看著沉默不語的韓淩霜,心中越發壓抑。她還是沒有忍住,輕聲問道:“師尊,你也不相信我嗎?”
她早已明白結果,但仍忍不住想要嚐試一番。人總是如此,即便深知結局,也會執拗地抱著那幾近絕望的希望,哪怕隻是在無盡的黑暗中抓住一絲虛無的光。
韓淩霜聽到這個問題,心中一陣刺痛,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沉默,在顧沐言眼中卻是最直白的答案。
顧沐言感到一陣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她壓來,讓她無法呼吸。她輕輕吸了口氣,勉強控製住即將湧出的眼淚,低聲說道:“師尊,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離開,腳步沉重。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但她倔強地不願讓它們流下。她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單,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韓淩霜站在小院裏,看著顧沐言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複雜的情感。她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最終,她也隻能默默地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與此同時,天闕宗的大門外,一個黑影閃過,迅速沒入黑夜的掩護中。他輕盈地穿梭在密林間,最後在一處隱蔽的空地上停下,單膝跪地,低聲道:“拜見堂主。”
麵前站著一個身影,全身被黑袍包裹,臉上戴著一副精致的貓臉麵具,麵具的眼孔中透出一絲寒光。
她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緩緩轉身,手中的木盒微微打開,一枚金光閃爍的丹藥靜靜地躺在其中,散發出淡淡的靈氣。
“將這個帶回去,給阿烈服下。”她的聲音冷靜而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是,堂主。”黑衣人恭敬地接過木盒,小心翼翼地將它藏好,隨即站起身,恭敬地退後了幾步。
“退下吧。”麵具女子揮了揮手,聲音依舊平靜,但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黑衣人深知不能多言,再次行禮後,迅速消失在密林中,隻留下微弱的腳步聲在夜色中漸漸遠去。
麵具女子目送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她站在那裏,微風拂動著她的黑袍,仿佛將她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緊握的雙手微微顫抖,心中湧起了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與執念。
“阿烈,等我,再等一等我。”她在心中默念。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無論他們是誰,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她未曾意識到,當一個人被執念驅使,她與那些曾傷害過她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可在茫茫紅塵中,何來絕對的對與錯?命運的絲線悄然編織,將每個人緊緊纏繞在一起,交織成一首充滿無奈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