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我才不是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富貴千金。

我生於沙場,在戰火紛飛中長大。

父輩叔伯世代鎮守疆場。

兵法計謀我早就牢記於心,運用自如。

這些上不了臺麵的陰謀詭計,能奈我何?

我冷笑一聲輕蔑離去。

可一轉身,身影步伐皆止。

拱門處,贏允頎長的身影清瘦,瑩潤如玉的臉龐血色微失。

也不知他聽了多少,眼圈泛著極重的紅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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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頓了一會,很快便反應過來。

本以為贏允會和我說一些什麼。

可回城的馬車上,他隻是淺垂著眸,一言不發。

失了血色的唇緊抿成一條線,整個人像是個沒有情緒的木偶。

回府後,贏允便病倒了。

那日他雖然避開了長公主的陰謀,可藥物入口,正好和他的頑疾相克。

加上今天這一遭。

贏允的病可謂來勢洶洶。

這下坐在床邊上的換成我了。

贏允醒了看見我,漆黑沉沉的眸光定定地落在我身上。

我讓他喝藥,他不喝。

不喝也行, 不喝死得快。

我把藥放在了一邊, 起身要走。

畢竟真相拆穿,都到這種地步了, 也沒必要裝模作樣。

沒想到贏允拉住了我的衣袖。

「阿瑩,你不是說,要護我一輩子嗎?」

我沒說,那是贏允自己說的。

再說, 他的一輩子也沒多長。

我沉默不發一言。

贏允卻漸漸紅了眼眶, 眼底有澤光隱現。

「你每年春日都會為我祈福。」

那是我去贖罪, 畢竟盼著自己夫君早點死也不合適。

贏允拉著我衣袖的手力道漸鬆。

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阿瑩,這三年來,你可曾對我有過一點歡喜?」

「沒有。」

煩不煩, 總問問問。

我皺了皺眉頭。

贏允徹底鬆手了。

他低頭垂落通紅泛淚的眼睫,錦被上被水漬暈染。

我和贏允終究是和離了。

他簽了和離書,並用年少情誼向皇帝求了送我回漠北的詔書。

借口用的是自己頑疾是好不了了,就不耽誤我了。

離開那日, 隨我從漠北陪嫁到京城的丫環護衛們興高采烈地搬著東西。

我握著帶來的長槍上馬。

贏允站在裏屋的長廊上靜靜地望著。

漆黑的眼底有化不開的落寞哀傷。

我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