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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被江敘強製帶到了錄製現場。
周晚晚抱臂看向我,目光挑釁。
「喲,聽說你要辭職啊,怎麼還賴著沒走?」
我看見她就煩,不想搭理她,直接繞過她離開。
可我沒料到,她伸出腳,絆了我一下。
重重摔倒在地時,我下意識護住了肚子。
周晚晚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還是小王扶的我。
我渾身髒兮兮的,手還磨破了皮,他又好心領我去洗手間。
「寧姐,你在這等我,我找服裝老師拿件新衣服。」
他走後,我等了十幾分鍾。
卻等來了江敘和周晚晚。
我站在高大的綠植後麵,他們似乎沒有發現我。
兩人爭執不休。
周晚晚很生氣,扇了江敘一耳光。
「江敘,你過河拆橋啊?!」
「當初是誰說,要讓岑寧永遠依附你,我照做了。怎麼,現在她一哭,你就要踹開我?」
我看不清江敘臉上的表情,隻依稀聽見他的聲音:
「解約金我會按照三倍付。」
「你以為我要的是錢?我要的是你啊。」
周晚晚上前一步,抱住江敘。
被他狠狠推開。
「離我遠點!」
「還有,你少他媽給我提以前。」
江敘從來不在我麵前說髒話,這樣的他,好陌生。
周晚晚被他吼得花容失色,聲線都有點抖:
「我為什麼不能提?她被霸淩,不是你指使的嗎?」
轟!
我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那邊江敘掐住了周晚晚的脖子,手臂青筋凸起。
「你給我閉嘴。」
「再他媽敢多說一句,我把你的破事也捅出去。」
周晚晚猛烈咳嗽,又往我的方向遙遙望了一眼。
她說的話斷斷續續,但音量足以讓我聽清:
「好啊,你現在就去告訴她,你幫我,偷了她的錄取通知書,甚至還花錢運作,讓我冒名頂替了她!」
砰!
猶如當頭棒喝,我連站都站不直。
隻能撐住半高的釉瓷花瓶,搖搖晃晃地,心髒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剜過。
原來我被霸淩了整整三年,其中有江敘推波助瀾。
原來我不是沒有考上大學,是被奪走了入學資格。
這一切的一切,幕後操縱者。
是我一直一直,一直都視之為光的存在。
他折斷我高飛的翅膀,毀掉我的人生,拿我當個玩意兒一樣,牢牢拴在身邊。
好可怕,好卑鄙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摔倒在地的,回過神的時候,花瓶的碎片已經劃破了大腿。
血流不止。
我竟然分不清,那是我的血。
還是寶寶的血。
江敘聽見動靜,回頭看見我,眼底全是驚慌失措。
他急瘋了,沖上前抱起我。
「血……」
「岑寧,你流血了。」
我露出慘白的笑,一定比哭還要難看千萬倍。
「江敘,你的孩子,沒了。」
他滿手都是血,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