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渺昕迅速靠近沈青桓的身子,雖然不能將其擊斃,可在這麼近的距離裏沈青桓也不可能將那柄墨龍劍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沈青桓又何嚐不知道石渺昕打的如意算盤?可他沈青桓的兵器,不隻墨龍劍一種。這一次,恐怕他的右護法要失策了。
他與石渺昕貼身肉搏數招,順勢從靴子裏將匕首抽了出來,石渺昕反應不及,被沈青桓的匕首劃了個正著。
石渺昕小臂上的傷不斷滴血,捂著傷口連連後退。
忽然間教主和程非煙拚鬥之時,邱護廷從旁邊站了起來,臉色一點也不像是受過傷一樣。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
邱護廷是叛徒!
眼見邱護廷的暗劍就要刺穿教主毫無預警的背,他心中一急,連忙朝著薛沛山的方向撲了過去。
誰料邱護廷忽然高聲喝道:“教主,小心石渺昕!”
薛沛山正與程非煙激鬥,忽然聽邱護廷失聲高喝,心裏忍不住一沉。沒想到連石渺昕都要背叛他!
下意識的出手,那柄已經多出無數創傷的軟劍如同往常一樣的洞穿敵人的胸膛。可偏偏石渺昕對在場的每一個人充滿戒備,唯獨沒有對薛沛山戒備一絲一毫。
他睜大不敢置信的雙眼看著薛沛山,似乎想要問一句為什麼,可卻再也沒有力氣發出一絲聲響。
也是在這個時候,邱護廷的劍已經在薛沛山的肩膀上狠狠的釘了下去。薛沛山似乎也終於反應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轉身給了邱護廷一掌,自己卻連連退後。他盯著地上的石渺昕,不禁悲從中來,他是這天魔教中最為忠心的屬下,他為何偏偏信了賊人的話?任憑他再怎麼後悔,石渺昕卻已經再也不能醒過來了。他惡狠狠的盯著薛沛山,就如同一條怨毒的蛇:“好好邱護廷,我的左護法,我看了這麼多年,唯獨沒有將你看清!”
邱護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臉上張狂的表情幾乎令薛沛山想要衝上去撕爛他:“薛沛山,你老了,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天魔教經過三代教主,你是在位時間最長的,心機最深的,也是手段最毒辣的。可你沒有想過麼?這麼多年,你培養了那麼多的殺手,那麼多的利刃。你有沒有想過,快刀也最容易割破自己的手?人們的野心總會超乎你想想的大,所以不要怪我,隻能怪你自己。”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薛沛山,你將我們毀了,然後給了我們一切,現在你要將這些東西收回去,已經晚了!”
薛沛山轉頭看向沈青桓,似是嘲諷一般說道:“你呢?就這麼想要天魔教教主這個位子?”
“也許吧。”沈青桓眼神越發的冷淡,“十七年前,你在出遊的時候看到了兩個孩子。僅僅是因為他們兩個筋骨奇佳,天資聰慧,你便將他們二人全家殺了,而將那兩個孩子帶回來丟在‘地獄’之中,看著他們兩個從死亡邊緣掙紮出來,看著他們兩個慢慢的泯滅人性,成為最好的凶器。你得意了麼?”
“嗬,”薛沛山冷笑一聲,“這樣的孩子我天魔教中最少也有七八十個,你想讓我記住誰?”
“這不重要!”沈青桓忽然冷笑,“重要的是,你撿回了一隻狼,總有一天他會把你欠他的全部奪回來。狼是最凶殘的動物,他和你手下的那群狗最大的區別是永遠不會屈服,永遠不會對你忠誠。”
“所以這隻狼回來想要咬斷主人的脖子?”薛沛山眼角慢慢抽動,餘光到處,程非煙與邱護廷兩人已經圍了上來,分別站在兩處致命的地方,截斷了他全部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