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著你一道來的,也一定要跟你一道離開。”非兒目光堅定,她不知道是從哪裏的來的信心,或許說,她從不認為沈青桓會輸,無論麵對多麼強大的敵人。印象中,沈青桓從不輕言放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那麼容易死?
沈青桓聽她此言,隻是微微愣住。他笑了,發自內心的笑。雖然這笑容在非兒眼裏難免還是那般生硬,但卻是屬於沈青桓特有的,她見過最開心的笑臉。似乎有了她的一句話,他的世界就亮了。
他重重點頭,似乎在對非兒說一個承諾:“我會留著這條命跟你回去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一日的早上,她與沈青桓二人策馬奔赴天魔教總壇。
在那個灑滿稀疏陽光的密林深處,一直朝前走,不回頭,等聞到鮮血的味道,便就離天魔教總壇不遠了。
非兒緊張的握住手裏的韁繩,似乎身體裏有什麼東西就要逃出來一樣。她隻感覺到口幹舌燥,還有某種怪異的興奮感。
閉上眼睛,似乎能聽到有什麼人在耳邊叫囂。
非兒想要甩掉腦海裏怪異的感覺,可越接近天魔教的總壇,腦子便更加亂了。
沈青桓似乎知道非兒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他輕輕拉住韁繩,直到與非兒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便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非兒。
非兒不明所以的拆開紙包,那白色的雲片糕在這稀疏的密林裏散發這別樣的誘惑力,似乎是林葉間草木的味道讓她覺得饜足。
她朝著沈青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後者隻是低下頭,也不看他。非兒湊上前去,卻見沈青桓的臉緊繃著,可卻有些紅了。
他臉紅了?
非兒偷偷傻笑,沒想到像沈青桓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臉紅。這樣的沈青桓,可愛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她撚了一片糕點塞在嘴裏,她喜歡的砂糖味從嘴裏彌散開來,不需要咀嚼便被她吞下肚子。
有的人說,甜食會讓心情變得好一些。
她確定沈青桓是決計不會喜歡甜食的人,所以隻有一種情況——這糕點是特別為她準備的。
雖然她不知道沈青桓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人情味的,不過她不討厭這種小小的特殊照顧。盡管沈青桓可能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非兒歡喜,這就夠了。
那小塊雲片糕三兩下就被她解決掉了,非兒拍了拍身上的渣子,抬起頭,連視野都難得好了起來。
沈青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她,那雙墨色的眸子一直靜靜的注視,似乎被這樣的眼睛瞧上一眼,魂魄都會吸引過去。
或許沈青桓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雙美麗的眼睛,非兒心中暗想。
沈青桓忽然將馬背上的東西遞給她,非兒不知道麻布裏麵裹著的到底是什麼,出來的時候沈青桓特意吩咐下人取來的,她覺得這東西重要的很,也不方便自己過問。
非兒想要將不報拆開,見沈青桓也不阻止,於是拆開一頭麻布。隻見一口用鯊魚皮裹邊,吞金包扣的劍柄露了出來。
抬起頭,見他堅定目光,似是有千言萬語,也終歸埋在那個人的心裏:“無論災禍,無論生死,我都會保護你的。”
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永遠有效的承諾。
非兒腦中一片空白,隱約隻覺得自己重重點頭,似乎在那一瞬間,他是唯一值得托付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