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夜裏,風華發起來高燒,無論他們怎麼想辦法,她額頭上的溫始終不曾下降。
楚腰忙著熬藥,非兒用濕布為風華擦身子,茯苓則是將帕子浸在冰水裏,反複敷在風華額頭之上,生怕她燒壞了腦子。
沈青桓與趙太醫守在門外,也不敢貿然進去衝撞了娘娘。
破曉時分,風華的燒仍舊沒有退下。
楚腰隻好去找冷千羽,向他稟明風華的狀況。非兒和茯苓兩個人仍舊是手忙腳亂的照顧著風華,一會兒擦了擦身子,一會兒換塊帕子。
風華的臉上不自覺的帶起了痛苦的顏色,非兒看的膽戰心驚,她脖子上的紗布滲出了斑斑血跡,就像是傷口重新裂開了一般。非兒明白,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冷千羽來的時候隻穿著一件單衣,楚腰機靈,為他帶了一件披風。
,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風華的傷勢,眉峰一皺,旋即高聲吩咐道:“把所有的禦醫都傳過來,另外張貼皇榜,尋京城內的名醫入宮見朕。倘若有人能將娘娘救醒,朕就封他二品大員,外加黃金萬兩!”
總管太監哪敢怠慢,聽得冷千羽吩咐便出了風華的臥室,張貼皇榜去了。
冷千羽守在風華身邊,用手試了試風華的額頭,忍不住皺起眉,一臉擔憂之色。
“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風華的麼?怎麼還能燒成這個樣子?!”冷千羽豎起眉毛,幾乎像是要殺人一般。
茯苓膽子小,連忙跪在地上討饒:“皇上息怒,我們幾人一直沒敢合眼,生怕娘娘出什麼差池。現在娘娘燒得厲害了,奴婢也沒有辦法。娘娘嘴閉得緊,我們沒法子喂她喝藥。”
“藥呢?”
茯苓連忙將藥碗送到冷千羽麵前,顫顫巍巍的見他將藥碗接過去才放心少許。
冷千羽端起藥碗,似乎那股味道令他覺得惡心,他皺了皺眉頭,用嘴含了一口渡給風華。
風華雖然失去意識,可冷千羽還是灌下了一整碗的藥。
外麵禁衛來報:“啟稟皇上,王爺和太尉已將京城四周封鎖。現在已有人想要硬闖出去,請皇上定奪。”
冷千羽皺了皺眉頭,他低頭看了看風華燒紅的臉,咬了咬牙,說道:“叫太尉來見朕。”
禁衛點頭應諾,冷千羽轉頭說道:“娘娘狀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朕。”
柳絮宮眾人躬身送走冷千羽,非兒又用冷水繳了繳帕子敷在風華額頭上。她的眼淚似乎似乎已經流幹了,現在她要堅強,要守護好風華,讓她不會倒下去。
她的手有一絲微微顫抖,端起水盆,剛邁出門口,一隻手便接過她手上的水盆。抬起頭,看到那人墨色的瞳仁,卻又覺得異常安全可靠,緊繃的神經沒來由的放鬆少許,她聽到那個人對她說:“稍微休息一下吧,不然風華沒事了,你卻又倒下了,始終都會令她所累。”
非兒點了點頭,見那人轉身便走,心裏有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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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終究不是個壞人。
非兒靠在風華的床邊坐著,那股清冽的木樨花香加上那血腥的味道似乎開始灼熱起來,屋子裏沉悶的空氣令她十分不適,可她又不敢打開窗通風。
她本以為自己會睡著的,可終究沒有。
沈青桓送來了冷水,她又繳了繳帕子敷在風華額頭之上。
風華睡得極不安穩,她隻能看著,覺能為力。
沈青桓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她,隻是斜倚在門框上看她,心裏有絲難言的焦灼。
辰時剛過,有宮人來報,說是京城之中有人揭榜,揚言可以救娘娘性命。
沒過半個時辰,楚腰便把那位神醫領來。
非兒打起精神想要迎接神醫,可出了門卻著實吃了一驚:“軒轅?!”
軒轅夙布衣青衫,腰環一塊剔透的美玉,看來卻有自有飄逸出塵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