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笑道:“爹爹放心,雲兒定不會的。”

向問天望著任我行,說道:“教主,雲兒和大小姐情投意合,不知教主可否割愛,將大小姐許配給雲兒?”

任我行哈哈一笑,說道:“這事兒當然沒問題了,老夫和向兄弟你本就是兄弟,如今親上加親,那自是大好!雲兒,如今老夫就做主,把我這寶貝女兒許配給你了!”

向雲大喜,趕忙說道:“多謝教主!”向問天微笑道:“怎麼還叫教主?”向雲醒悟,趕忙說道:“多謝嶽父大人!”任我行大笑點頭,盈盈羞得低下頭去。

喝了幾十杯酒,盈盈忽的問道:“爹爹,您能不能告訴女兒,您當年到底是怎麼被東方叔……東方不敗暗害的?”任我行聽了這話,苦笑了一聲,向問天歎了口氣,道:“想當年教主對待東方不敗,猶如手足一般,先是提拔他為教中的光明右使,後又升為副教主,教中一應大權都交了給他,這大小姐是知道的。其時教主潛心修習這吸星大法,要將其中若幹小小的缺陷都糾正過來,教中日常事務便無暇多管,不料那東方不敗狼子野心,麵子上對教主十分恭敬,甚麼事都不敢違背,暗中卻培植一己勢力,假借諸般借口,將所有忠於教主的部屬或是撤革,或是處死,數年之間,教主的親信竟然凋零殆盡。教主是個忠厚至誠之人,見東方不敗處處恭謹小心,而本教在他手中也算一切井井有條,始終沒加懷疑。”

任我行吸了口氣,說道:“向兄弟,這件事我實在好生慚愧。你曾對我進了數次忠言,叫我提防。可是我對東方不敗信任太過,忠言逆耳,反怪你對他心懷嫉忌,言下責你挑撥離間,多生是非,以至你一怒而去,高飛遠走,從此不再見麵。”

向問天道:“屬下決不敢對教主有何怨怪之意,隻是眼見情勢不對,那東方不敗部署周密,發難在即,屬下倘若隨侍教主身畔,非先遭了他的毒手不可。雖然為本教殉難,亦屬份所當為,但屬下思前想後,總覺還是先行避開為是。倘若教主能洞燭他的奸心,令他逆謀不逞,那自是上上大吉,否則屬下身在外地,至少也教他心有所忌,不敢太過放肆。”

任我行點頭道:“是啊,可是我當時怎知道你的苦心?見你不辭而行,心下大是惱怒,其時練功正在緊要關頭,還險些出了亂子。那東方不敗卻來大獻殷勤,勸我不可煩惱。這一來,我更加中了他的奸計,竟將本教的秘籍《葵花寶典》傳了給他。”

說著,任我行頓了頓,喝了口酒,又說道:“多年以來,《葵花寶典》一直是日月神教的鎮教之寶,曆來均是上代教主傳給下一代教主。其時我修習吸星大法廢寢忘食,甚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便想將教主之位傳給東方不敗。將《葵花寶典》傳給他,原是向他表示得十分明白,不久之後,我便會以教主之位相授。唉,東方不敗原是個十分聰明之人,這教主之位明明已交在他的手裏,他為甚麼這樣心急,不肯等到我正式召開總壇,正式公布於眾?卻偏偏要幹這叛逆篡位的事?”他皺起了眉頭,似乎直到此刻,對這件事還是弄不明白。

向雲聽著他們說話,心中暗笑:“你若不知東方不敗有異心,又怎會將《葵花寶典》這門害人功夫傳給他?”

向問天道:“他一來是等不及,不知教主到何時才正式相傳;二來是不放心,隻怕突然之間,大事有變。”任我行道:“其實他一切已部署妥當,又怕甚麼突然之間大事有變?當真令人好生難以索解。我在黑牢中靜心思索,對他的種種奸謀已一一想得明白,隻是他何以迫不及待的忽然發難,至今仍然想他不通。本來嘛,他對你心中頗有所忌,怕我說不定會將教主之位傳了給你。但你既不別而行,已去了他眼中之釘,盡管慢慢的等下去好了。”

向問天道:“就是東方不敗發難那一年,端午節晚上大宴,小姐在席上說過一句話,教主還記得麼?”盈盈一聽,問道:“當時我才七歲,說過什麼話了?我可不記得了。”向問天道:“大小姐當時還小,何況又過了這許多年,不記得也不打緊。當時的飲宴上,大小姐在席上點點人數,忽然問雲兒你說:‘雲哥哥,我覺得今年吃飯的人好像變少了,我記得前年吃飯的人最齊,去年少了郝伯伯,今年就少了石伯伯和曲伯伯。’”盈盈聽了,若有所思,看來是在回憶自己當時是否說過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