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他正在練氣,正入佳境之時,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從容收氣散氣,用心一感應,卻是郭大小姐,武氏兄弟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後,頗不情願的模樣。
郭芙昨天自見到蕭月生以後,心中一直憤憤不平,他年紀輕輕,卻得爹爹媽媽那般看重,再看看身邊一直圍著自己轉的武氏兄弟,心中歎息。
武氏兄弟長相英俊,一表人才,但兩人站在蕭月生身邊,卻黯然失色,他深邃幽深的眼睛,他不怒而威的氣度,比武氏兄弟更加英俊的麵孔,使武氏兄弟顯得如幼稚孩童,淺薄無能,心中對兩人的喜歡減了幾分之餘,對蕭月生卻有了幾分憤恨之意,女兒家的心思,實在讓人難懂。
走到蕭月生休息的精舍前,郭芙回過頭,用一雙明眸狠狠瞪了兩人一眼,這才輕輕叩了叩門,嬌聲道:“蕭大哥,你在嗎?”
忽然無風而動,門扉打開,蕭月生正盤膝坐在榻上,俊麵帶淡淡的笑意望著他們。
郭芙踏入房內,嬌笑道:“我就說蕭大哥準會早早起來的,大武哥哥與小武哥哥不信,蕭大哥,我們出去玩吧!”
蕭月生有心拒絕,郭芙仍是小孩心性,無時不想著玩,他對她與武氏兄弟,總覺是兩代人,有一股無形的隔閡橫亙其中,可能這就是代溝吧。
郭芙見他不答,忙道:“大武哥哥與小武哥哥讚你武功好,想要跟你請教一番呢,蕭大哥就指點指點我們吧。”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武氏兄弟,他們自進屋來,顯得頗為局促,身體僵硬,極不自在,對他倆微笑道:“你們師承郭大俠,自是明師高徒,蕭某武功平常的緊,不敢虛自妄言。且兩位武少俠家學淵博,在下也是極為羨慕的。”
兩人忙拱手,麵色通紅,不複平日口舌便給的模樣。蕭月生的武功他們二人是親眼所見,自然知他謙詞,話中帶有拒絕之意,但他二人在蕭月生麵前,為他威嚴所懾,畏手畏腳,平時靈活的頭腦無法運轉,表現極為畏縮,郭芙在旁看著,大為泄氣。
蕭月生對一臉薄怒之色的郭芙道:“郭姑娘,令尊何在?”
郭芙道:“我爹爹正在後花園練功呢。”
蕭月生自榻上下地,笑道:“令尊的武功,在下極為佩服,正好前去見識一番,郭姑娘,相煩引路吧。”
郭芙聽說他想見識自己爹爹的武功,心中也是高興,在她心中,自己爹爹實是天下第一,她平常亦是郭小姐而自豪,如今讓這個家夥見識一下自己爹爹的厲害,正是如她所願。
引精舍身處郭府之西,旁尚有幾間,以花草相隔,簡潔而雅致,布局不俗,蕭月生猜想必是黃蓉所為,郭靖是萬萬不成的。
正走到一間小院,院內植有青竹小林,靠西牆而生,院東一座小亭,內有石桌石椅,坐於此處,觀青竹迎風颯颯,倒也頗有情趣。
郭芙走在前麵,到了院前,嬌聲叫道:“外公,您起來了嗎?”
屋內傳出清郎的聲音:“芙兒,你這般早來此做甚?”
郭芙推開門扉,朝裏麵走去,道:“外公,蕭大哥也來了,他要去看爹爹練武,你也同去好不好?”
黃藥師一襲青衫,沒帶麵具,露出了修眉朗目的麵孔,年輕時必是美男子。
他來到院中,見蕭月生站在其中,冷著臉道:“蕭兄弟,你來了。”
蕭月生拱拱手,從容笑道:“黃島主,近來可好?”
黃藥師看了看其餘之人,皺了皺眉,道:“甚好,有勞掛心,芙兒,你與這兩個小子不好好練功,卻到處亂跑,你娘也不管管你!”
武氏兄弟被黃藥師冷峻的目光一掃,膽戰心驚,嚅嚅說不出話,郭芙微翹的小嘴嘟了起來,嬌聲道:“外公---,我們正想找蕭大哥一塊練功呢。”
黃藥師哼了一聲,道:“你們先去練功吧,我找他有事。整天隻想著玩,武功怎能練好,快練功去!”他指了指蕭月生,冷冷的說,到了後來,有些聲色俱厲的意味。
郭芙嘟著嘴,眼睛微紅,微泛秋水,氣得轉身跑了出去。
武氏兄弟忙對黃藥師拱手,忙不迭的跟了出去。
黃藥師又是哼了一聲,道:“這兩個小子,整天圍著女人轉,太沒出息!”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黃島主太過苛求,他們青梅竹馬,整天膩在一起,也屬正常。”
黃藥師神色微緩,道:“蕭兄弟怎麼過來了,怎麼不見你身邊的那位姑娘?”
蕭月生走到小亭,在石椅上坐下,拍著一尺厚的石桌,笑道:“她已成為我的妻子,在家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