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然捏著拳頭,正鐵青著臉想給她吼過去,突然聽到管家周順焦急忙慌的來報,“將軍,不好了,侯府來人了,說是您今日接錯了新娘!”
杜元然俊朗的五官都扭曲了!
接錯了新娘……
從接親到此時已經過去近兩個時辰,若真接錯,侯府的人才發現嗎?!
……
滿座賓客,推杯換盞,喜慶而熱鬧。
不過,這喜慶熱鬧的場麵隨著景良域的突然出現戛然停歇。
特別是看到一身紅嫁衣的景玓跟隨景良域一同出現時,在場的人大到權貴高官,小到仆從丫鬟,無一不傻眼。
滿場錯愣震驚的目光,可謂是比大白天見了鬼還壯觀。
畢竟他們親眼觀禮,看著一對新人拜天地,又目送新娘被喜娘引入洞房,這會兒一身紅嫁衣的新娘從大門外進來……
那先前與新郎拜堂之人是誰?!
“舅舅,這究竟是如何回事?玓兒不該在新房裏嗎?怎會同您一道?”
從上賓席中走來一男子,玉冠金帶,挺拔的身姿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立馬轉移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蜀國當今太子司空恒易。
在走到景良域身前時,司空恒易眼尾不自然地朝不遠處掃了一眼。
那裏,站著離席複返的鈺王夏炎靂,其掛在臉上的招牌笑容三分隨性七分邪魅,外加挑動的眉梢,毫不掩飾自己看大戲的心態。
就在先前,這好友讓影風偷偷向他傳話,他正難以置信呢,沒想到自家舅舅就帶著表妹來了。
不過他也掩飾得極好,溫和的詢問聲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曉。
景良域一臉怒容,掃了一圈眾賓客,回大侄子話時有意揚高了聲量,“殿下,您有所不知,今日本是玓兒出嫁,可杜將軍派人去侯府接親時,竟將玓兒身邊的大丫鬟當做新婦接走!我礙於顏麵沒敢聲張,想著杜將軍在途中定會發現失誤,不曾想我們父女在府中等過了午時都不見杜府來人,我實在氣不過,便隻能帶著玓兒來將軍府討要說法!”
在場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頃刻間,滿場嘩然,議論聲四起。
司空恒易眸光輕閃,投向身著嫁衣的表妹,用著不解的語氣問道,“玓兒,怎會出現如此差錯?”
他這問話也是滿場賓客最好奇和不解的,於是議論聲驟停,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景玓。
景玓紅著眼眶,帶著哭腔回道,“太子哥哥,您有所不知,我早前為香杏許了一門親事,準許她與我同一日出嫁。今日將軍府來接親,來得遲不說,那喜娘不問明身份就將香杏接走了。當時我隻以為是接香杏的花轎到了,便沒有出聲,不曾想竟會造成如此誤會……”
她說到最後低頭拭淚。
在場的人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任誰都覺得此事過於荒謬了。
司空恒易接著又問,“杜將軍那時在何處,為何沒親自去接你?”
景玓更是委屈地道,“我也不知他那時在何處……”
投入戲中的她也不忘暗中觀察某一處。
那個送她回府的鈺王笑得跟看小品似的,真是該死刺眼。
不過,她也不擔心這人會舉報她,畢竟她能這般演戲也多虧了他的助力,如若他拆穿她,那無疑是自己跳糞坑,自惹一身汙。
隻是,這男人不是已經離開婚宴了嗎,怎又回來了?還笑得跟個猥瑣怪似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帶這樣的!
“侯爺!”一道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所有人尋聲望去,就見杜元然的母親姚珠花帶著丫鬟婆子從女賓席那邊過來。
那急走的步子及焦急的神色很顯然是已經知曉了情況,待她近到父女跟前,看著一身嫁衣的景玓時,她一把拉住景玓的手,愧疚道,“玓兒,都是我們的錯,挑了那麼個瞎眼喜娘,讓你受如此大委屈。玓兒,你別生氣,今日是你和然兒的大喜日子,千萬別氣著了身子,否則我們可是會心疼的。走,我親自送你回新房……”
她說著話,拉著景玓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