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茹來過兩次,二十年的姐妹情分和四年的閨蜜終是有差別的。
夢裏,爸媽在抱著我趕廟會,我騎在爸爸的脖子上看著表演,媽媽買來一串糖葫蘆遞到我的手裏。
爸媽對我傾盡了一生的摯愛,爸爸已經離開7年了,我又要失去媽媽了嗎,那我就真的成了孤兒。
“瑤瑤,瑤瑤。”我被叫魂般的聲音驚醒,身體一個顫栗,我睜開濕潤的眸子,許皓辰的五官模糊的倒映在我的瞳仁,“你又做夢了?”他抬手拭去我的眼淚。
是的,我又做夢了,我的幸福隻能出現在夢裏了。
來到醫院,媽媽依然是老樣子,我一邊給她按著手,一邊說著往昔一家三口簡單的溫馨。
二十二天後,媽媽終於離開了我,我趴在媽媽的身體上嚎啕大哭。
雙手捧起媽媽骨灰盒的一刻,我的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
我把媽媽的靈柩放在了我原來的家,這裏曾經是我們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這裏才是我真正的家,我在媽媽的欞前三天三夜,每天隻喝幾口水,吃幾口麵包。
我把媽媽和爸爸合葬在一起,辦完媽媽的事宜,我在家裏轉了好幾圈,看遍了每一個犄角旮旯,大門被我合上的瞬間,我知道,我再也沒有家了。
是的,我,沒有家了。
白建民跑了,一直沒有下落。
我的腦子裏每天都會一遍遍回放著打架那日的情景。
----“就衝她嫁了個有錢人,這個忙她就該幫。”
----“我嫁給有錢人還是我的錯了?”
----“是。”
----“如果我嫁了一個平庸的男人,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
----“是。”
害死媽媽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一切都源於我嫁給了許皓辰,他是我閃婚遊戲的主角,如果不是我年少輕狂的任性,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又想起那些我的照片,想起我的處女膜報告,早在我發現慕泊君出軌以前他就關注我了,這個閃婚遊戲,是我的錯,也是他的錯。
為這個錯誤買單的,是媽媽的生命。
一個清晨的早餐後,我和許皓辰坐在沙發上小憩,我淡漠的眼神看向他,雲淡風輕的聲音像是在說白菜五毛錢一斤般自然,“許皓辰,我們離婚吧,我一時衝動和你結婚,你卻是早有預謀,我已經不知道誰對誰錯,我現在想要結束這個錯誤。”
我都已經多久沒有和他說起離婚了,媽媽的生命麵前,我早就沒有了心力去糾結的他對我的欺騙和侮辱。
許皓辰明顯一愣,“你決定了是嗎?”
“是。”
“我不會離婚的。”
他,依然在扣押著我的證件。
雖然許皓辰坦然他不會和我離婚,我還是把他曾經打到我銀行卡的錢轉到了他的賬上,把他給我的結婚時的禮金也轉到了他的賬上。
我隻拎著一個行李箱來的,來的那天我就說過,我全部家當就那麼一個行李箱,我怎麼來的怎麼走。
如今,印證了我當時的話。
隻是,物是人非。
兩日後,許皓辰去上班。
北方的十月,秋風凋零的季節,我坐在花園的藤椅上看著凋謝的花朵和泛黃的落葉。
蘇管家來喚我,老佛爺駕到。
這是自媽媽住院以來,我第二次見到他,第一次是在媽媽的病房。
我進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老佛爺瞥了我一眼,“聽說你要和我兒子離婚?”
“是。”
“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他在我肚子裏,和我一起。”
老佛爺嘴角挑起鄙夷,“我的兒子,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給他,他有沒有離過婚一點都影響不到他。”
“我知道。”
“我想要孫子也很簡單,有大把的女人等著生,不一定非要你肚子裏這個。”
“我知道。”
老佛爺不屑的眼神瞥向我,“那我們先把賬算清楚,皓辰在老家給你買的房子,五十七萬,你媽前段時間住院四十四萬,一百零一萬給我,你隨時走人。”
我嘴角緩緩勾勒著淺淺的弧度,“好。”
PS:昨晚八點,我大修了111章,章節名”報告單的來曆“的內容,在此之前看過的親們可以再回去看一下。對此帶來的不便,葉葉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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