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的話聽在周牧的耳中,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他身邊的那些隨從可就沒想那麼多,都紛紛叫嚷起來。
一時之間,客棧裏氣氛倒是活躍了起來。
那些原本在大堂內被驚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食客也都議論紛紛起來。
琴兒起身,扶著李雲天坐回到凳子上。
李雲天苦笑著連連搖頭:“周牧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哪是一招半式就能贏得了的呢?哎……他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在他的心裏,也是期望著冷雲能贏。
畢竟,他也不想就這麼被人廢去武功。
他所說並無道理,隻是琴兒卻不是這麼認為。
嘴角含著笑,她靜靜看著眼前翩翩而立的冷雲,眼中滿是盲目的肯定,喃喃自語著:“他說能贏就一定能贏。”
在此時,周牧走上前兩步,伸手止住了那些隨從的叫嚷。
客棧裏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公子執意如此,我再不應戰的話,那可就墜了周家的臉了。我周牧雖然不才,但公子若能在一招之內將我擊敗,那今日之事我不再理會,今後也不再找他的麻煩。”
頓了頓,不見回頭,他隻是厲聲叫道:“拿劍來。”
身後那個捧著扇子的隨從將扇子插進腰間,再將自己所掛的劍遞了上來。
周牧的手握住了劍鞘,一聲龍吟,劍就離開劍鞘,閃出攝人的光芒來。
劍是好劍,連冷雲也忍不住開口讚了一句。
手握劍鞘,周牧見冷雲並無兵器,忍不住問道:“公子的兵刃呢?”
“忘帶了。”冷雲的話立刻讓周牧傻眼了。
不光是他,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是呆了。
帶著一臉的沮喪,李雲天發出了一聲歎息。
也許,在他的心裏,已經不對今日之事抱有什麼希望了。
或者說是希望破滅了。
周牧的臉色變換著,他好好的看了看冷雲,見他不象是說謊的樣,隻得哭笑不得的問道:“那公子用什麼兵刃呢?”
“劍。”話音才落,冷雲原本握住的五指鬆開,化為一個擒拿的手勢,口中輕哼一聲。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眼前一花,一道白芒從周牧的眼前劃過,待他眼睛再重新睜開來,冷雲的手上已經握著一把劍了。
那把劍原本是周牧一個隨從的。
它原本是好好的放在劍鞘之中的。
相隔這麼遠能隔空取物,這份本事讓周牧是瞠目結舌。
他也知道冷雲不是在說大話——一招,也許一招真的就能贏得了自己。
冷雲卻是絲毫注意到別人的變化,隻是顧自看了看那把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恩,這把劍雖然不怎麼樣,還算湊合著用用吧。”
然後,抬起頭來,衝這把劍的主人遠遠喊道:“不好意思,借你這把劍用一會,沒有事先打個招呼,不好意思哦。”
這劍的主人哪裏敢說什麼話來,早就被冷雲顯露的這一手給嚇呆了,傻傻的應道:“您盡管用,您盡管用。”
客棧內的人中,最為興奮的就莫過於李雲天和琴兒了。
李雲天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眼中又點起了希望的火苗;琴兒則隻是靜靜的看著冷雲將劍拿在手中把玩著,隻覺得他說不出的瀟灑,道不盡的風liu。
試探著揮了幾劍,冷雲覺得自己對這把劍的重量和質感已經能夠掌握了,也就隨意的將劍尖朝下,指向地麵,笑道:“周公子,請。”
周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是不敢搶攻。
如果要是讓他與冷雲絕鬥,那是幾無勝算。
幸好隻要堅持一招,隻要能堅持一招,就算贏。
想到這裏,周牧的自信又馬上回複了。
我就不信,我連你一招都擋不了。來吧。
等了會,冷雲也不見周牧進招,他心下一笑,也不再僵持,繼續笑道:“周公子,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請。”隻是吐出這一個字,周牧就不再多說。
他擺開了一個起手勢,劍護心口,緊張中又帶著一些興奮。
不再相讓,冷雲朝前走上兩步。
走的很慢,很平緩。
但是就是這簡單的兩步,卻是讓周牧如臨大敵。
不知不覺中,他的額頭上已經有汗水冒出。
而那幾滴汗水慢慢下墜,其中有一滴很不識趣的滑到了眼皮之上。
周牧不敢伸手去抹,隻是眼皮卻是不爭氣的眨了一下。
臉上仍是笑容不變,冷雲手中的劍就是在這一刹那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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