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班靈—紅藕香殘
細柳巷中聲聲咽……
破敗的殘門,土牆上一層黑乎乎的垢惡,院子裏一棵矮矮的果樹,青果還未成熟,就被遠近的孩子麼作踐一空,她住在這裏,她原來不叫班靈。
原來她叫什麼呢,她也忘了。
父親是個賭徒,欠下了數不清的債,被人打得四肢殘廢了,隻會每天躺在不滿土灰的榻上呻吟叫罵,不停的喝酒。
一年前,母親被折磨走了,這個鬼屋一樣的家裏餘下了她和弟弟。
她還很小啊,她抱著弟弟,覺得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想讓他活得好。
她去給人做活計,每天早晨就要去刷馬桶,收了錢就急忙趕去給人洗碗洗衣服。冬天的水凍得骨頭疼,她使勁兒曲著手指搓洗滿盆的衣服,粗小的手指頭一道一道的血口子。
她在後院做工,常常能聽到前麵那幢五彩飄香的樓閣裏傳出女子柔媚的笑語,還有悅耳的絲竹聲,她想,那個地方是那麼遙遠,她不知道那裏是青樓。
債主又找上門來了,一腳踹翻了搖搖欲墜的門,擠在屋裏衝著癱瘓的父親要賭債。家裏一分錢也沒有,他們便砸了所有的東西,還拔了院子裏她為過冬種下的菜。
她拿著老鴇剛給的十枚銅錢走進家門,卻看到幾個大漢惡狠狠的看著她。帶頭的那人擰著的臉忽然一笑,“呦,老東西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你爹拿不出錢,就用你來抵債吧”。
她聽見屋內一向沒好脾氣的爹拚命大喊一聲,“快跑”。
十枚銅錢落在土裏,她抹著淚水不顧一切的向前跑,她知道那些人會怎樣的折磨她,會怎樣的毀了她。
她就是這樣遇到她的,在她最孤苦無助的時候。
車夫急急地勒住馬車,她跪下來拉著車夫的袖子,“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車夫看了眼閉合的車帷,有些不耐,“去去去,一邊兒去,驚了我的馬就算了,別在這兒擋路”。
她被甩在一旁,心裏絕望的想到了死。就在這時,車內傳來聲音,“把她帶上來吧,那些人你去解決”。
車夫不情願的將髒兮兮的她拽上馬車,她趴在車板不住的磕頭,“謝謝爺,爺讓奴做什麼奴都願意”。
頭頂的聲音清潤,夾著一絲笑,“哦?”一根脂般白的修長手指抬起她下巴,“說不定,你真的對本侯有用”。
她被送進了青樓,她從不知道她打扮起來有著傾國傾城的美。
他坐在那裏,手中端著一盞茶,“今日起,你便留在這裏吧,跟著青娘學,你要做到能讓所有的男人為你傾倒”,他捏著她臉,“嗯?告訴爺,你能做到嗎?”
她閉著眼睛,“奴能”。
青娘是調教人的好手。她眼睛裏的清靈一點點的褪去,轉而是攝人心魄的一睞。她不在日日食不裹腹,滿手的凍痕蒼繭蹤跡全無,一雙手保養得白玉無瑕。
墨黛柳眉,杏子的眼,胭脂紅唇,玉璧如藕,她可以這樣的嬌豔嫵媚。
他會在每個子夜靜靜的看她一人作舞,為了要他看到更好的舞,她努力把舞姿臻練至完美,柔而無骨。
最後的月下一舞,他飲下清酒攬過她,“這是爺看過的最好的舞”。
她想著青娘教過的媚術,眼波脈脈,“爺還要看嗎?”
他哼笑一聲,傾身將她壓下,“你說呢?”
幽涼的地板冰著她的肌膚,她心裏卻是滿滿的期待與緊瑟。袖葉覆著她整個肩膀,他指肚掌心婉轉撫過她的眉眼她的臉,滑入衣襟。
她手指顫抖,嚀聲陣陣,“爺,你……”,他救她,難道真是為了占有她的身子嗎?
肩側衣衫滑落,他十指不住在她身子裏劃摸探索,唇瓣細細的摩擦她的鎖骨,“你知道男人最需要什麼嗎?用你的身子,去幫爺作件大事”。
他動作戛然而止,手指輕輕的為她合好衣衫,狹長的眼角挑起,“青娘教得很好,你的身子也很好,隻不過生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