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在臨風院徘徊了一整夜,到了翌日清晨,仍然沒有機會進入淩風院,跟南安使者約定的見麵時間就在今日午時,她焦急的在碧水雲居外徘徊,遲遲不敢進去。
忽然,有一隻雪白的信鴿落在了碧水雲居院前的矮桃花樹上,玉蓮招手,鴿子飛了過來,她小心翼翼的取下鴿子腿綁著的紙條,攤開紙條,裏麵還夾著一塊粉色的小碎布,雖然料子很小,但從織布的工藝和布料的色澤不難看出,這是個十分金貴的料子。
收到這樣稀奇的信件,玉蓮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回碧水雲居複命。
安書意臉色依舊蒼白的趴在床邊的榻上,看見玉蓮低著頭心虛的走進來,便知事情沒辦成,順手拿起榻邊的香爐盒子就狠狠朝玉蓮丟過去:“沒用的小賤蹄子,事情辦不成回來找死嗎?”
玉蓮不敢躲,香爐砸在她的額頭,她吃痛的往後躲了一下,砰的一聲香爐墜地,銅爐蓋子掀開,散落一地的香灰。
她捂著額頭的手指縫隙裏,滲出一點點血跡,她抽泣的說道:“娘娘息怒,蘇城那邊來信了,還帶著一塊布料,稀奇的很,您快瞧瞧。”
雖然玉蓮並不知道這布料的來頭和用意,但是還是十分感激這封書信來得及時,起碼可以讓她晚一點兒挨打,幸運點兒,安書意氣頭一過,就不會再責罰她了。
玉蓮忍著疼小心翼翼的將信件和布料交給安側妃。
安書意知道這一定是堂哥耀祖寄來的回信,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堂哥會莫名奇妙的寄來一塊布料。
她展開書信閱讀完後,臉上一抹陰邪的笑容爬上臉頰:“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王幼檸這小賤人,竟然敢在外麵跟野男人偷生孩子,有了這個消息作為要挾,不怕她不交出這長命鎖。”
玉蓮一臉驚訝,半張的嘴合不上,疑惑的追問道:“這...怎麼可能,她的身段如此婀娜玲瓏,窈窕得仿佛未出嫁的少女一般,皮膚又白又嫩,好像掐得出水的豆腐,又像潑灑了一身牛奶似的,潔白而毫無瑕疵。
“而且都說婦人生完孩子都會又老、又醜、又胖,她反倒姿色容貌更勝從前,這放眼整個川都也找不到一個女子能出其左右,絕不可能是生過孩子的婦人,主子您莫要聽信別人胡謅,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啪!”
又一盞茶杯摔了過來,滾熱的燙茶潑灑了玉蓮一整個胸口,衣服瞬間黏在皮膚上,疼得玉蓮趕忙將衣服提起,離胸口遠一些,不用看就知道,她此時的胸口定是紅腫了一大片。
安書意趴著,輕輕側抬頭,斜睨著瞪著玉蓮,惡狠狠的罵道:“閉嘴,你個小賤蹄子,把她說的跟天仙兒似的,盡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耀祖哥給我的消息怎麼可能是假的,這還多虧了去蘇城調查王妃這五年蹤跡的藍星,他沒找著,機緣巧合倒是被耀祖哥哥發現,這個女人在蘇城郊外的莊子裏,偷偷養了一個女兒。”
雖然連挨了兩記打,玉蓮還是改不了心直口快的毛病,忍不住嘀咕道:“就算有個孩子是真的,可奴婢瞧王妃絕不是那種給王爺戴綠帽的女人,您忘了嗎,當年她對王爺是怎樣的一片癡心,眼裏根本容不下別的男人,您說這孩子會不會是咱們王爺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