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止血,皮香準備給王幼檸縫補傷口。
“我已經給你的傷口鋪上少量的麻沸散,但為了盡量讓你不留疤,我會縫得很慢,過程會很久,如果麻醉藥效過了,疼得受不了,就告訴我,我給你補麻醉,知道嗎?”
說完,從針灸包裏,選了一根最細最細的金針,接著又從另一個包裏撚出了一根細線,細如發絲,若不是透著燈亮發出晶瑩的微光,幾乎看不見。
看起來古靈精怪、調皮幼稚的小姑娘,此刻竟溫柔如水,這著實讓王幼檸非常意外。
“還以為像你這樣,年少有為的神醫,性子一定十分乖張怪癖,沒想到,你竟然這般溫柔耐心,真好。”
皮香莞爾一笑,“對別人,我確實有點架子,可是你不一樣,你是阿澤最珍視的人,我自當珍重,另當別樣。”
王幼檸低著頭,沒有繼續接話,慘白的臉上寡的透出一股血色,不知的疼還是熱。
要是說以往她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不去直視向澤對自己的情感,但時至今日,向澤幾次三番為她的事情盡心盡力,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她實在於心不忍。
他就算財力再雄厚,也不過是一介商賈。
無兵無權,有朝一日被人盯上,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就如同當年的王家一般,幾代的生意傳承,在她父親那一代達到了鼎盛,本以為生活會繼續這樣好下去,可不知得罪了誰,王家上下一百多條人命,一夜之間覆滅,上百年的財富家底,一夜掏空,至此,川都王家,似乎在這世間銷聲匿跡。
人們剛開始還扼腕歎息,咒罵行凶之人,漸漸的,生活的洪流繼續向前,有更多新鮮的、新奇的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最後他們都忘記了,曾經被她們嫌棄詬病的王幼檸,曾是他們言語間憐憫歎息的可憐的王氏孤女。
如今向澤算是跟蕭璟宸正麵交鋒,蕭璟宸認定了她做了對不起他的肮髒事,為了維護他的尊嚴和體麵,一定會將向澤處理的幹幹淨淨。
想到至此,傷神傷心,牽扯了傷口疼痛發作。
蕭璟宸在門外踱步至黎明。
終於,緊閉的房門吱呀打開,皮香臉色凝重的從裏麵走出。
蕭璟宸沉入黑暗的心終於看見一絲希望,激動忘情的一把抓住皮香的手臂,十分焦急得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
皮香吃痛皺眉,推開他道:“你先放開我。”
蕭璟宸自知失態,將掌心鬆開。
皮香白了他一眼,昂著頭傲慢的說道:“有我在,她怎麼可能死。”
蕭璟宸推開皮香,“讓我進去看看她。”
皮香攔在身前,不耐煩的阻攔他,“哎呀,不行她現在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要再出點什麼意外,神仙也無能為力。”
“我就是看看她,確定她沒事就行,我絕對不會打擾她。”
皮香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王爺,傳聞不是說他非常厭棄王妃,怎麼如今看來他卻異常緊張這個王妃的樣子,難道是有什麼內情?
她歪著頭散漫的靠在門框上,語氣不以為然的問道:“王爺,外界都傳言您十分厭棄王妃,最為寵愛安側妃,可今日您從頭到尾都沒怎麼搭理過安側妃,卻對王妃關心有加,你不覺得你自己很不對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