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景家之子(2 / 2)

方思愷大受刺激,他攥緊拉杆箱,咬牙切齒地站定,鄙夷地說:“怎麼會見不到呢?你難道不知道你那個老奸巨猾的老公這次千方百計把我逼回來就是為了讓我去做一些事去對付他所謂的敵人麼?即使我想,他也不肯放過我啊,我可不想讓我國外的父母家人再因此擔驚受怕,受盡折磨!哼,你老公會知道在哪裏能找到我的!”

言罷,奮力甩開崔子荷的手臂,大踏步向外走去。

“思愷……”

崔子荷的腦袋無力地下垂,她似乎再也找不到挽留兒子的理由了。

當年那件事,她也有很大的責任。

如果不是她添油加醋,在一旁推波助瀾,景士昌可能也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思愷這孩子,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所以一直呆在醫院,沒有跟他們住在一起;因此,感情不深也是必然的。

隻是那一次,不知怎麼回事,他就趁天黑偷溜出醫院,闖進了妹妹景柔的閨房,欲行不軌。

他們做父母的,當然是向著感情更親的景柔;因為,誰也找不到那一晚思愷趁他們不在隻有十二歲的景柔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偷偷跑回去闖入景柔房間的理由。

而景柔什麼都不懂,似乎也沒有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或是陷害哥哥的借口。

當時,他們兩個收到消息,草草結束應酬,趕回家的時候,思愷和景柔的衣服的確是解開的,思愷還趴在妹妹身上……見他們回來,他才慌亂不堪地躲開,像往常一樣,瑟瑟發抖地縮到了角落裏。

而景柔則撲到父母懷裏放聲大哭,口口聲聲說是哥哥親了她,還想撕她衣服,跟她做那種事情;如果不是父母及時趕回來,可能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沒有一對父母可以容忍這種事情。

景士昌當時就將景思愷打得皮開肉綻、屁股開花,本來他是想教訓兒子一頓就算了,但但思愷這孩子也是倔強得不行,死活就是不承認自己對妹妹做了壞事,反而瞪著景柔說是景柔陷害他,景柔當然哭得更凶,一副完全不想活了的模樣;這樣不要說是景士昌了,最後連崔子荷也上前打了他幾巴掌,然後夫妻倆沒給他吃飯,把他關進衛生間讓他反省自己的錯誤。

誰知道讓他挨餓挨了一晚上也不管用,第二天,他還是不承認自己的惡行,還一反常態地罵景柔犯賤,是個婊子之類的話,可能是在醫院跟那些年齡大的病友學來的髒話,他也不一定就懂得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當時景士昌徹底地被惹火了,直接拖著他就走了。

父子倆離開了家,兩天一夜沒有回家。

直到第三天,景士昌才陰沉著臉回來,但卻不見景思愷的影子。

崔子荷急了,一再詢問,景士昌卻怒氣衝天地指著她的鼻子說:

“都是你生的好兒子,這些年光是給他治病都花了景家半壁江山,現在還敢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這也就罷了,還敢死不承認,還敢破口大罵,這種敢做不敢認的孬種我景士昌不需要再養在家裏!我把他處理掉了,以後景家沒有這個敗類,誰也不許再提起他!你們倆誰要是敢提起他的名字,我連她一起趕出去!”

崔子荷表麵上當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她也氣了好幾天,隻是幾天之後,她就寄希望於老公隻是趕走了兒子,而不是真的殺死了他;旁敲側擊打探過幾次消息,景士昌都不耐煩地打斷了她,或是找個其他話題岔開。

她也因此完全失去了兒子的消息,心痛還是有的,那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的親骨肉,即便是痛恨他對自己的親妹妹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還是不希望他死。

後來的後來,就慢慢死心了,家裏也沒有人提起這個名字,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於這個世界。

契機來自於幾天前景士昌的一次醉酒,在他的醉話裏,崔子荷捕捉到了一個讓她激動不已的信息:兒子當年被他一氣之下扔進了海裏,生死未卜,可能還活著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