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強行帶走(2 / 2)

景黎正側臉躺倒在馬路上,閉著眼睛,身子不斷在輕微發著抖,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隻不過是把她帶回去而已,竟然這樣不要命了!殷冷心中腹誹著,正欲把她身子翻過來,卻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血腥味,眉心不覺得陡然一跳,心中已覺得有幾分不好,低眼朝著她的身下望去,一時間目呲俱裂。

剛才沒有注意,如今才看到,她的裙子下的雪白雙腿間正一點點地淌出鮮紅的液體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就已經逐漸染紅了身下的路麵,積蓄成小小的水潭,以味道上來分辨,確實是血不會錯。

想到她肚子裏的的確確還懷著一個未成形的孩子,縱使見識過各式各樣大風大浪的殷冷,此時也不免大驚。

眼前的景黎身下的血還在汩汩不絕地流淌著,而她的麵色也逐漸變得慘白起來,唇間溢出痛苦的悶哼,一邊卻似乎是賭氣一般地避開了他的手,緊緊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氣惱他剛才的不告知。

殷冷活到如今,還是頭一次這樣憋屈過,對待一個孕婦,既不敢用力也不敢就這樣放著她不管,不免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來來回回拖了幾分鍾後,殷冷最後一點耐心終於被消磨了個幹淨,隻低吼出聲,“蠢女人,我這是在救你!等你送去醫院檢查完畢後,我們再坐下來談這些可以嗎!”

此話一落下,眼前那個倔強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卻隻是微微翕動著嘴唇,似乎是在對他說些什麼,一邊卻又轉過頭來,眼神警惕地看著旁邊正要過來幫把手的保鏢,似乎很是抗拒這種犯人的姿態。

事到如今,也隻能事事都順著她。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過眼前這個有心想要尋死的女人。殷冷沉著眉目製止了旁邊圍攏過來的幾個小勤務兵,一邊側身湊近了景黎身邊,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到。”

“我……想……”她依舊隻是虛弱地翕動著嘴唇,喉中緩緩地吐出幾個破碎的音調,在風聲中根本聽不分明。

“還是聽不見……”殷冷不耐煩地挑了挑眉,湊得離她更近點,詢問道,“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邊說著話,將手中染了幾分血痕的彈簧刀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脖頸動脈處,漆黑如星子的眼底此時儼然是一片清亮凜冽,剛才糾結的五官也舒展了開來,哪兒還有剛才那痛苦虛弱之色,“不許動。”

她單身在外頭居住,自從上回遇到突然襲擊,就在身上常備了這樣一把利器,本決定如果遇到危險,一定拚得魚死網破,最差也不過就是當場自殺,總要比被人羞辱來得好。

隻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這把刀這樣快便已經派上了用場。

殷冷麵上的擔憂和驚惶在脖頸被貼上刀刃的一瞬間反而如潮水般逝去,置換成唇邊的幾分顯而易見的譏誚,“有意思。”

雖僅僅隻是三個字,然而卻已經表露出他此時此刻內心有多麼的惱怒。

景黎自然聽出了他話語間隱藏不住的鐵血意味,眸底也隨之深沉了幾分,“讓你的兵統統退回去,然後放我回去。另外回去的時候告訴殷冷,公司還有很多事務等著我去處理解決,我才沒有功夫陪著他玩禁錮的遊戲。至於孩子……”

說到這裏,她將手中雪亮的刀刃貼得更緊了一些,略一低眉,刃麵上模糊地倒映出她滿載著堅定的麵龐,而她的語氣也充溢著堅定之意,“我有能力撫養自己的孩子,以後也絕不會讓你來負責。你想要思念著誰,都與我沒有關係,伯母那邊我會去解決,然而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看著眼前的景黎,宛若一隻獵豹在睥睨著一隻不自量力的獵物,雖然看似是受製於人,卻一點也沒有被當做人質的自覺,“這話留著你當麵跟他說,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押你回去的。”

“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對自己都這樣狠心,沒有道理不會殺人。”景黎的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一字一句恍若從齒縫間逼出,“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景家的人,還沒有什麼時候明著麵被外人這樣欺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