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玥好奇地問：【係統，反派做演員的嗎？他演技好自然。】
係統：【他做總裁的。】
文玥：這係統好無聊。
她便轉而問齊疏許：“哥哥，你不是很討厭人嗎？”
齊疏許想起今天看到的新聞【沈浥塵封雪大婚】，陰惻惻地笑了，“我更討厭看見討厭的人過得好。”
文玥：【出現了！反派標準搞事笑容！係統你看見了嗎？】
......
文玥以為反派都鑽到深山老林裏了，必然是對塵世毫無掛念，沒想到他隨身還帶了一些錢。
兩人在夜市逛了一圈，吃得走不動道。
齊疏許幾乎對文玥有求必應，她想吃什麼齊疏許都毫不猶豫地買，文玥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去幹壞事了，這是他做最後一票前的最後一餐。
於是她惆悵地問：“哥哥，我們這樣吃就好像那種再也見不到明天的人哦，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齊疏許仰著頭看那沒幾顆星星的天空，黑沉沉的，隨後慵懶道：“怎麼會呢？我可是好人啊。”
“就像今天，我救了四五個人的生命呢。”
文玥睜大眼睛，“是在我睡覺的時候嗎？怎麼救的？”
齊疏許：“全靠我強大的自製力，克製住了殺掉蠢貨的衝動。”
文玥收回他或許是個好人的想法。
到睡覺時，文玥才有一種兩人依舊在逃亡的實感。
他們就像流浪漢一樣，紮了帳篷，睡在人跡罕至的廢棄小區荒地上。
第二天，齊疏許說要去別的地方，兩人也是坐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大巴車去的。
路上，齊疏許笑著問她：“你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文玥直勾勾看他：“那哥哥你會嗎？”
他的笑漸漸凝固了，最後慢慢變成麵無表情的樣子。
“我不會。你很幸運，碰上的是我。”
文玥糾正他：“哥哥，你應該誇我很勇敢，一直跟著你。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壞人了。”
這話當然是奉承他說的。她一直跟著他，一是為了加深對任務對象的了解，二是係統所說的bug一直沒修複好。
齊疏許看向窗外，輕聲重複道：“對，你很勇敢。”
如果他幼時在被繼母折磨時，也像她一樣勇敢，有什麼說什麼，會不會早點知道爸爸其實沒那麼討厭他，會不會現在的結果就不一樣？
他緩緩握緊拳頭，又在心裏告訴自己：沒什麼不一樣的。那些人害了他，害了他的媽媽，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那些人應得的。
他不斷重複，重複，不知是在為自己找理由，還是在催眠自己不要反思過去。
然後文玥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這才發現自己盯著窗外盯得過久，忘了眨眼，眼睛都有些痛了。
文玥莫名有些害怕他這樣的沉默，這感覺就像第一天遇到他，他動不動就會把自己丟在深山老林裏一樣。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今天也會做個好人嗎？”
你今天也會憑借自己強大的意誌力，控製自己不要傷害任何人嗎？
她知道反派已經黑化了，有一套自己的做事邏輯，但至少她還跟著他的時候，不希望他做壞事被抓。
因為他被抓的話，她該何去何從呢？
齊疏許安靜兩秒，說：“打惡人應該不算做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