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不想與她計較,更不想與她分辨,便帶著縈兒回宮,惠妃暗中伸出一腳,夕瑤慘叫一聲,宮女太監亂作一團,惠妃轉身裝作若無其事離開了,夕瑤捂著肚子,身下的血,若秋天的楓葉一般,“娘娘。”她看著惠妃離去的背影“我的孩子。”說罷,便暈了過去。
皇帝聽了之後,匆匆地趕到甘露宮,太醫在夕瑤枕邊,“願娘娘節哀。”夕瑤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隻有一滴眼淚劃過臉龐,皇帝一聽昏在了地上。
半個時辰之後,皇帝醒來,他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可,他帶著禁衛軍來到了合歡宮,他示意所有人不要進去,推開房門,走進殿中,他看到男人的衣服和靴子,惠妃和身旁的人一同起身,皇帝無法接受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但他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打入冷宮,賜白綾,那個人,五馬分屍。”
“皇上。”身旁的太監想要說什麼。
“沒聽見朕說的嗎?”從未見過皇帝發過這麼大的火。眾人隻能遵旨而行。
冷宮中,惠妃披頭散發,望著窗外,“王爺,我終於可以陪你了。”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夕瑤,她們鬥了這麼多年,一切,都該有了了斷。身後的兩個侍衛帶著白綾,“姐姐,妹妹來送你最後一程。”
“我答應你的做到了,不要讓他死的太痛快。否則,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惠妃一把抓住夕瑤的鳳袍。
“落雪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麼。”夕瑤笑了笑“姐姐死後隻能葬在亂葬崗,不過,梁王怕是不依呢!”她俯下身輕輕地,一字一句的對惠妃說“那份詔書是我寫的,難道姐姐看不出來嗎?”她起身,吩咐身旁的侍衛動手,貴妃這才明白,“你這個賤人,我要將你的秘密全部告訴給皇上,韓-夕。”隻說出了兩個字,她,便停了下來,白綾伴著已經逝去的惠妃在空中停了幾下,一切,便歸於平靜。大唐最後一個皇妃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重華殿
一箭,兩箭,皆中靶心,穿著胡裝的李嗣源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停了下來,放下弓,坐在石凳之上,品著茶,擺弄起那個香囊。
“瑤妹,我就要走了。”當年,李嗣源和夕瑤站在大明宮的城牆之上。“叔父讓我隨他一起回太原。”
“那,這個給你。”夕瑤拿出香囊,“母妃說過,梅,乃歲寒三友之一,所以我把梅花放進去了。願你還會記得我。不許弄丟了,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就用這個作為信物。”
“不知今日一別何時才會相見。”曾經他們還是那樣天真爛漫。
“侯爺又在笑了。”李嗣源望著出神,這才反應過來,“看什麼看。”轉過身去又自言自語地說“一別數年,不知她是否還是那樣,不知道是否一切安好。”
“侯爺既然思念公主那就寫信吧。”他恍然大悟“你怎麼不早說。”說罷正要轉身去寫信,侍衛趕了過來“侯爺,長安來的人著急的求見侯爺。”
“長安來的?”李嗣源不免犯嘀咕,“讓他進來吧!”
“是。”
來人匆忙,一臉倦容,李嗣源一看,“匡胤,許久不見,你怎麼來太原了,快,上茶。”
“沒時間了,快去救救公主。”
李嗣源一聽,腳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遠處,噠噠的馬蹄聲傳來,軍隊緊隨其後,“瑤妹,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公主。”縈兒停下馬車,望著前麵,已是盡頭的路,“前麵。”
她,扶起車簾,從容地走下去,她看到了身後,是梁兵。
斷崖之上,她,已無路,也許這就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