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祥玉臨時租的宅子內,雁書貼著大門留意外邊的動靜,等到那些找他的人都走了,這才鬆口氣。
轉身走進屋內,他對著凳子就是一腳。
“師兄,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被全鎮的人追著跑,都成過街老鼠了。
甄祥玉也沒想到他們三人來平羅鎮沒多久就落到如此窘境。
“不是跟你說了隻下點兒媚\/藥,到時候若楚經年不喝那酒,就能跟許彎彎證明他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那個單純,如果他喝了,便跟我帶去的女子歡好,身子髒了,許彎彎作為郡主,自然不會再要他,不做郡馬,楚經年主仆在平羅鎮必將舉步維艱,到時候咱們再找他報仇,你怎麼……怎麼換成了斷腸草?”
雁書很委屈,“師兄,真不是我下的毒。”
他又踹了椅子一腳,“我也想知道我下的明明是媚\/藥,怎麼好端端地竟會變成斷腸草?”
甄祥玉雙眸微眯:“除非是他自己下的毒。”
雁書被驚到了,“不能吧?斷腸草可是劇毒,稍不留神就小命難保。”
“就是這樣,這個苦肉計的效果才更好,他一定是識破了咱們的計謀,早早準備了另一杯毒酒,或者直接下在你準備的那杯酒裏,這樣等許彎彎的人找到咱們,便是謀殺之罪,少不了一趟牢獄之苦,甚至有可能會喪命。”
甄祥玉越想越氣,猛地拍了下桌子:“咱們都被那個楚經年給耍了!”
再次棋差一招,他對楚經年已經不僅僅是恨那麼簡單了。
雁書卻不信邪,“一個連內力都沒有的小白臉兒,靠著美色侍人吃軟飯的玩意兒,難道還真的能難倒咱們兄弟了?我這就去弄死他,讓他白忙活一場。”
“站住!”
甄祥玉攔住了他:“如今他中毒,身邊肯定離不了人,別說他那個隨從武功高強,就是許彎彎身邊也都不是好對付的,外邊全鎮的人都在找你,你現在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一夜,兄弟倆都失眠了。
自從他們有記憶以來,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
後半夜,外邊尋人的鄉親們幾乎都散盡了,街道家家閉戶,冷冷清清。
雁書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師兄,現在都是人最困的時候,我這會兒去肯定能成事,不殺了那個楚經年,難消我心頭這口氣,以後咱們師兄弟還如何立足?”
甄祥玉這回沒攔他。
他同樣也是這個想法,恨極了楚經年。
更何況如今沒了內力的他壓根攔不住雁書。
雁書走了,幾個輾轉騰挪輕車熟路到了百釀閣。
他在這兒工作了那麼多天,早已熟悉地形,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他唇角微勾,放心地躍了進去,直奔許彎彎平日休息的房間,推開窗戶翻了進去。
綁著無數個刀片的巨網從天而降,直接把雁書扣在了裏麵,林白林墨、翠巒黃鶯四人各拉著一角,用力收緊。
下意識想要掙脫的雁書被刀片劃傷,血腥氣很快彌漫開來。
“放開我!”雁書痛的大喊。
門開了,許彎彎和知府大人等人一起走了進來。
顧知也提著燈籠,照亮了雁書那張滿是不甘和憤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