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嶸察覺到竹青的目光,感覺似乎不太適合留在這裏。

“可是需要我離開?”司徒靜嶸問道。

“不用。”

徐青溪剛剛在麵對教頭們時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伸手接過藏在竹青指尖的信紙。

如今三位皇子都已經長大,皇帝卻將四皇子指派到他的手下,擺明了就是要徐家站到四皇子身後,皇帝陛下肯定也放了不少有能力者交到四皇子手中,更何況還有他的哥哥是四皇子的近衛將軍,很多事瞞也瞞不住,不如敞開了擺到麵前,還能保住他徐家。

竹青雖有不願,但也隻是皺皺眉頭,不敢違背自家少爺的命令,鬆開手,把那張小小的信紙交到徐青溪手中。

麥冬也拿不準自家少爺的主意,隻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裝鵪鶉。

司徒靜嶸摸了摸鼻尖,有些尷尬。

青溪的意思,很直白。

是在向他投誠,或者說是在向父皇投誠,表明徐家的態度。

這下,可是讓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又遠了些。

但是,這不是能扯到風花雪月上的事情,國事是國事,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

必要時,感情要向國家讓步。

徐青溪緩緩展開信紙,信上的內容讓人瞳孔一震,但也不算是壞消息。

被他們救出來的阿珍姑娘剛把自己賣到醉紅苑裏短短五六天的時間就已經成為醉紅苑裏花魁爭奪者之一,連原來的魁首林珂差點被打敗,隻不過兩者之間不同的地方是林珂不接客,而阿珍······

“你看一下。”徐青溪將信紙交給司徒靜嶸,“這是久客送來的。”

徐青溪隻說了久客的名字給司徒靜嶸。

司徒靜嶸一目十行,快速地把信上的內容看完,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震驚。

“你怎麼如此冷靜?”徐青溪看到司徒靜嶸毫無波瀾的神情,頗有些不解,他是大順官員,阿嶸是大順的皇子,如今深受皇帝寵愛,那阿珍也是他的子民。

“你會覺得我太冷血嗎?”

司徒靜嶸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讓徐青溪摸不著頭腦。

司徒靜嶸看到徐青溪的表情就知道眼前人還沒到開竅的時候,心下無奈,隻得繼續解釋:“阿珍姑娘身世坎坷,但是把她救出來之後,她就一直沉默寡言,連哭都不哭,想來是個心硬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肯定是親眼瞧著父親身亡,自己孤身一人,又差點被······沒了指望。”徐青溪不滿司徒靜嶸的說法。

“說她心硬不是對親人,而是對陌生人。當初她站在院子裏眼中全是恨意,如今投到醉紅苑還接了客,想來是在找機會接近嚴若清。”司徒靜嶸把話說得透徹。

“你是說······”

“沒錯,醉紅苑裏的姑娘分為兩類,一類隻在樓裏給客人提供舞樂歌,不接客,但她們要長久的呆在醉紅苑;另一類則是可以接客,隻要攢夠了銀子就能給自己贖身,但是有時間限製,做多不過十年,十年之後就要在樓裏做雜役。”

“而固陽郡內雖說表麵上隻嚴若清一人隻手遮天,但是他的金錢大多來自那些有錢的富戶,他的權力則是來自於他背後之人,這嚴若清說白了不過是一隻紙老虎,架在表麵的傀儡。”

徐青溪沒和他藏私,他也將一些情報共享給徐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