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交談的時間不長,林遠山言簡意賅。
得到嚴若清詳細的情報,徐青溪告別林遠山,兩人離開前還好一番演戲,裝作莊稼漢子領了工錢離開醉仙居。
徐青溪跟在竹青身後,稍微佝僂著身子,像個累壞的莊稼漢,時不時看著路邊的白麵饅頭挪不動眼。
兩人按著來時,原路返回驛館。
回到住的庭院,竹青卸掉臉上的脂粉,趕忙去另外的院子,把司徒靜嶸幾人請過來,商量救人對策。
司徒靜嶸一直呆在房中看書,待竹青來請時,直接去了徐青溪的院子,碰巧徐青溪正在自己洗掉臉上那比他黑好多的深色脂粉。
徐青溪身上的驛夫衣服都還沒有更換成他日常穿的衣服,此刻利落幹淨的衣服襯得徐青溪更英氣一些,不似平常看上去的那般重的書卷氣。
徐青溪感覺臉上的脂粉已經清洗幹淨,閉著眼睛摸索架子上的布巾。
司徒靜嶸連忙把布巾遞到徐青溪手中。
“怎麼不見你身邊的兩個小廝?”司徒靜嶸見他沒人伺候,將房間掃視一圈,沒看到平日裏與他形影不離的麥冬和竹青,開口問道。
“麥冬讓我派出去和久客打探固陽郡這幾年的事情去了,竹青我讓他去請你和哥哥還有梁大人,怎麼,你沒見到嗎?”
徐青溪擦幹淨臉上的水,抬頭看向司徒靜嶸,隻見對方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臉瞧,臉上還帶著笑,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嗎?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徐青溪猶豫著開口問。
司徒靜嶸輕笑一聲沒有回答,接過他手裏的布巾,在盆中沾濕,一手輕輕捏著徐青溪的下巴,一手輕輕地擦拭,不疾不徐地說道:“沒事兒,就是還有點脂粉沒洗掉。”
“是嗎?我感覺自己洗得很仔細啊?”徐青溪不疑有他,安靜地站在那兒等司徒靜嶸給自己擦幹淨。
餘下的脂粉隻有指甲大小,花費時間不多,司徒靜嶸停下手中動作,隨手把布巾搭到架子上。
徐青溪坐到桌前,對著桌子上的銅鏡一點點仔細檢查自己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是否還有殘存的脂粉,已經在阿嶸麵前出糗,可不能再在哥哥和梁筠修麵前失儀。
哥哥肯定不會說什麼,但是梁筠修這個家夥就不一定了。
司徒靜嶸坐在不遠處看著徐青溪這裏看看那裏瞧瞧的,動作間帶著孩子氣,可愛的緊。
不過現在司徒靜嶸是不會再認為他像母後養的貓兒,反倒是狐狸更像他,容貌精致,機智又有奪人性命的能力。
徐青溪檢查完,沒有遺漏之後終於放下心來。
徐青溪的心思又回到正事上,見另外兩個人遲遲不來,不露痕跡地皺皺眉,麵帶疑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司徒靜嶸。
阿嶸不是平日裏總和哥哥在一塊嗎?怎麼今日兩人不在一處。
司徒靜嶸看到徐青溪的表情都能猜出來他心裏想的什麼,給他倒了杯茶水之後解疑答惑:“師兄也出去打聽去了,他知道你心裏掛念固陽郡的百姓,但是現在我們做不了太多,能救下那幾戶人家也是好的。”
話音剛落,竹青走進房間,向兩人行禮:“梁大人帶著身邊小廝去街上逛了,廖大人也不在房間。”
“嗯,我知道了,你留在這兒一塊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