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再嬉笑打鬧,徐青溪靜下心來,拿著毛筆開始思量要給爹娘弟妹寫的家書內容。
父親母親大人敬啟:
兒自領命離京赴北境,已有一月有餘,知父母憂,以書呈安之。
兒衣食無憂,望爹娘勿念。
多日未見,兒已想通,雖非爹娘親生,但養恩同生恩大於天,望爹娘原諒兒的任性。
如今戰事將起,兒為大順子民,雖不能上陣殺敵,但也應為建立北境糧倉一事鞠躬盡瘁,願不負爹娘所囑,今上所托,國家所命。
天者蒼蒼,佑我大順。
然天有不測,若兒成仁,望父母珍重,兒亦無悔。
清漪,清瀚是否安好,最近入春,乍暖還寒時候,弟妹最易受寒,清瀚尤愛偷換薄衣,還請爹娘看牢。
願爹娘衣暖,飯飽,寢安,身健。兒在北境,有麥冬竹青相伴,自當照顧好自己,爹娘勿念。
兒:徐青溪敬上。(1)
洋洋灑灑寫滿整張信紙,徐青溪才發覺自己心中有這般多的話想要傾訴給爹娘。
如今已經相隔千裏,與爹娘間的溝通遠不如當初身在京都之時方便。
雖有書信可以傳達,但心中所想所念遠不如麵對麵來得直抒胸臆。
思及此,徐青溪心頭悔意油然而生,可現在他已經身在北境,隻希望這封信能寬慰爹娘,也希望爹娘能原諒他的任性。
廖青桐和司徒靜嶸坐在稍遠處的美人榻上,一人占據一邊,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擺在中間小幾上。
司徒靜嶸時不時端起茶杯,品嚐一番,視線不曾離開徐青溪多時。
廖青桐則坐在另一側,手肘支在扶手上,靜靜地看著自家小弟在那兒寫信。
麥冬和竹青兩人沒得到徐青溪的吩咐,不敢上前打擾,也怕看到信得內容,隻站在廖青桐和司徒靜嶸兩人身後伺候著。
徐青溪寫好信,放下毛筆等著信上字幹。
等待時間不長,紙上的墨慢慢幹透,徐青溪小心翼翼地折疊好,拿過一旁備好的信封,在上麵寫上“父母敬啟”,隨後裝入剛寫好的信,拿過照明用的蠟燭滴上蠟油將其封死。
“哥哥和阿嶸不是也要寫家書嗎?”
徐青溪吹了吹信封上尚未幹透的墨汁,放到一邊,等兄長和司徒靜嶸兩人寫完,讓驛站的信使一並將信送往京都。
兩人放下手中的茶水,先後去寫完遞給家人的書信。
隻不過兩人的家書如同徐青溪一樣隻寫了思鄉意,並沒有過多表述在固陽郡的見聞。
倘若被嚴若清派人截下來,看到信的內容,也能將書信紋風不動地送回京都棲瑤山。
這樣,清一師父收到信之後也能將家書送到廖家和皇宮裏,以保萬無一失。
寫完家書,三人坐在房中,商量如何解決被關在獄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