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您這是......”梁筠修放下手中的茶杯,先是抬眼看向坐在上位,身穿緋色官袍的男子,像是沒有聽懂嚴若清話中的意思,隨後麵上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您這是得了哪位的賞識?得了這麼好的東西?”
嚴若清聽見梁筠修的話,心中忍不住嗤笑一聲,果然是年輕,膽子就是小,瞧那徐青溪,直接被嚇到話都不敢說了,還是皇商家的大少爺,商人就是低賤,就算是考中了探花也拿不出手來。
“梁大人和徐大人都是聰明人,那我就直接說了。”嚴若清咋麼了一下嘴吧,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嘻嘻地看向的梁筠修和徐青溪,接著說道,“兩位所說是新科狀元和探花郎,得陛下青眼,被皇上親任到這固陽郡來,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依著兩位的年紀想要真正的出人頭地至少還要在這朝堂仕途之中摸爬滾打十幾年,二位可是懂我的意思?”
“這......”梁筠修猶豫著開口,仿佛不知道後麵該怎麼接這話茬。
徐青溪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不斷地思索著該怎麼讓兩人脫身還不得罪這位刺史。
固陽郡地處大順的最北邊,天氣常年嚴寒如冬,春夏時節僅占全年的三分之一不到,農戶們連春耕都要緊鑼密鼓地進行,稍晚一點都會整年沒有收成。
但這嚴若清如此囂張,所住府邸不僅僭越禮製,違製修建,還大張旗鼓地拿著貢品招搖,侍女美豔,徐青溪和梁筠修兩人很難不去多想,更何況這嚴若清還大剌剌地和他們說這事,更是證實了兩人的猜想。
“多謝嚴大人的提點,不知道嚴大人可有什麼門路?”徐青溪直接起身,站在嚴若清身前,拱手向他行禮,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
梁筠修也明白徐青溪的用意,緊隨其後,向嚴若清行禮:“嚴大人所言極是啊,若是真有嗯的路可不要忘了提攜我們兄弟二人。”
說著,梁筠修的手指還朝著天空的方向指了指。
“這個嗎?”嚴若清伸著手,手指間還撚了幾下,做完動作,大笑起來。
“哦,哦~哈哈哈哈。”
徐青溪和梁筠修對視一眼,也跟著笑出聲來,仿佛是已經看到身坐高位的情景,紛紛從袖口中拿出幾張銀票,遞到了嚴若清的手中。
三人聚到一處,互相間對視幾眼,又笑了起來,隻是三人眼睛深處各有自己的情緒隱藏著。
“那就預祝兩位大人前途無量啊!”他拍了拍徐青溪和梁筠修的肩膀,隨後叮囑道,“晚上去城中的酒樓,為兩位辦了接風宴,介紹幾位同僚給兩位認識。”
“多謝嚴大人。”徐青溪和梁筠修退後幾步,向著嚴若清深深地作揖行禮。
“兩位大人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晚上本官會派馬車接兩位的。”
“多謝大人。”
“兩位大人請。”
刺史府的管家一直站在廳中沒有出聲,此時見刺史大人已經和兩位新上任的縣令談完事情,走到兩人身前,請兩人離開。
隨著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嚴若清剛剛那貪婪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張嘴吐出兩字:“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