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現在是誰的下屬?陛下?父親?”
徐青溪現在已經自動將兩人劃分到別人的陣營之中,沒抱什麼希望兩人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但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期待,多年的情誼也不是說扔掉就能扔掉的。
他重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中,緊繃的心弦將疼痛驅趕到了一邊。
“少爺,我們被老爺從暗衛營選出來之時就不再屬於暗衛營,隻是獨屬於您的。”竹青聽到徐青溪的問題,隨即和麥冬一起伏在地上,頭搶地,說出來的話讓徐青溪放鬆下來。
他垮下肩膀,連同心弦一塊繃直的身體一起垮了下去,他坐在床榻之上沉默不語,隻是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人。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跪在下方的麥冬愈發忐忑,連同一向沉穩的竹青也是如此,心裏沒譜。
“唉~去給我打點水來,我要洗漱休息了。”徐青溪終是心軟,沒有將兩人趕出去,而是開口強硬地讓兩人給他打水。
“是,少爺!”
麥冬聽到徐青溪的話,感覺呼吸都暢快了許多,抬頭望向床榻上的徐青溪,燭火將他的眼睛照映得亮晶晶的,拉著一同跪在身旁的竹青起身。
徐青溪看著麥冬和竹青的眼睛,狠心看向一旁。
兩人尚且還沉浸在留在徐青溪身邊的喜悅之中,也沒有因為他的這一動作而喜悅消退半分。
“哎呦。”麥冬不自覺地揉了揉膝蓋,小聲地痛呼一聲,拉著竹青快步往外走,生怕慢一分徐青溪就會反悔。
兩人在那凹凸不平的地麵上跪了太久,膝蓋有些疼痛,互相扶著對方去給徐青溪打一盆熱水回來。
徐青溪徹底放鬆下來,仰躺倒床榻之上,也不顧身上幹淨與否,看著草草搭建起來的帳篷頂,默默地出神,眼神放空,逐漸變得空洞。
帳篷外有軍士在輪班值守,火堆還有燃著的,上麵煮著水,剛好能用。
麥冬和竹青向著輪守的軍士打了一聲招呼,打好熱水回帳篷侍候徐青溪洗漱。
這奔波途中水不易得,徐青溪隻用了一些草草洗漱一番,倒頭就睡,這一天過得也是身心俱疲。
之後在前往北境的途中,不知是那魏勇被打怕了還是怎麼著,魏勇那一方沒再跑到徐青溪和梁筠修這兩個文官麵前再說一些指桑罵槐的話,幾方相安無事地趕到北境固陽郡。
等到達固陽郡之時,徐家給徐青溪準備的一些吃食也都已經消耗完成。
好在離目的地也沒有多遠,他們可以在固陽郡內休整兩天再趕到寧遠縣赴任。
這北境在京城東北方向,平日裏要比京城冷上不少,如今已是五月份,北境此刻依舊是一片素白。
在離北境尚有一半路程的時候,徐青溪就已經穿上了夾棉的襖子,此刻剛掀開馬車的門簾,就被迎麵而來的寒風拍了一臉。
冷得徐青溪打了個冷顫,立馬將手裏的簾子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