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邇看到廖亦誠的表現,心中生出疑惑,他的哭嚎不似作假,但他的裏衣與昨夜的布料一樣也是事實。
“繼續跟著他們,我去向徐爺彙報。”想到此處,玄邇對著趕來的玄叁說道。
“嗯。”
玄叁點點頭,代替玄邇遠遠地跟在廖亦誠眾人身後。
臨到城門口,玄邇換掉身上的夜行衣,匆匆忙忙趕上徐若堯的馬車,裝作小廝跟著馬車,低聲向徐若堯彙報情況。
“爺,今早廖家老二去廖家了,在廖家夫婦墳前哭了很久,看上去不像做戲。但是他哭暈過去之後,我發現他露出來的裏衣和昨晚找到的布料是一樣的。”
“嗯,還有呢?”
徐若堯鼻音濃重,坐在馬車裏輕輕撫摸裝在大食盒裏熟睡的孩子。
“廖亦誠主動報官了。”
“嗯。昨晚那麼大的動靜,官府都沒派人,而且還有蠻族人摻和進來,怕是會以沒有證據當懸案結案的。不過這廖亦誠是廖亦中撫養長大的,與他嫂子關係不錯,這事兒真假不好說。”
馬車停在城門口,接受守城官兵的查驗,徐若堯也停下話頭。
“徐老爺,這幾日又去哪快活了?”
官兵看到是徐若堯的馬車,快步上前交談。
“原來是程校尉,辛苦了!”徐若堯下車與其寒暄。
“徐老爺可是生病了,可需要在下幫忙?”
“昨晚在院子裏吹了吹風,結果就有點風寒,不礙事,多謝程校尉關心了!”徐若堯拱手道。
“喲,那還是趕緊上車吧,這幾天風有些大,以免風寒更重。”
“那這檢查……”
“害,徐老爺的名頭在京都裏數一數二,時不時開粥場,還能幹啥危險的事兒。”程校尉連忙把打算抬腳過去檢查的兵士叫回來。
“那太麻煩您了,程校尉,改日請你和兄弟們去醉仙居吃酒。”徐若堯又拱手感謝,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您破費!”
程校尉笑嗬嗬地回禮,這醉仙居可不便宜,送一個小人情賺一頓百兩銀子的美酒佳肴,可是劃算得很。
回到徐府,徐若堯已經將這兩天廖氏山莊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順便寫了一封信送到了護國寺清一法師那裏交代了一番。
廖亦中的二子被徐若堯抱給了自己即將生產的夫人許子溱撫養,以清字排輩,取名徐青溪。
徐青溪到徐家幾天時間,許子溱突然在夜間發動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徐青漪,兩個孩子對外稱做龍鳳胎。
官府那邊不出徐若堯所料,當真是以證據不足封檔。
這事兒若是沒有朝廷官員在其中運作,徐若堯是不會相信的,就連皇帝都被威脅妥協。
“玄伊,安排一個咱們的人去廖亦誠那裏。”
“是。”
五年春秋,轉瞬即逝。
浩浩蕩蕩的隊伍由著皇宮向著護國寺前進。
“陛下,已經到了棲瑤山山腳,需要下車步行了。”府衛將軍走到龍輦跟前,攙扶皇帝下車。
“嗯。清一法師到了?周圍都清理幹淨了?”司徒博仁下車,詢問著身邊的府衛將軍徐若晗。
“清一法師已經到了,周圍留了幾個當靶子的。”
“嗯。”
司徒博仁聽著徐若晗的回複,淡淡地嗯了一聲。
隨後轉身,表情也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伸出手,牽著皇後柳雅君,慢慢地讓她走下馬車,等著侍女將幾個皇子公主從馬車裏抱出來。
“走吧,孩子們。”
司徒博仁朝著皇子公主們招呼了一聲,與柳雅君並肩走在前麵,後麵大皇子司徒靜琛拉著弟弟妹妹們,手牽著手一長串的跟在後麵,朝著不遠處的清一法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