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兩個多月以前,我在家裏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裏是個女聲,自稱是什麼藏傳文化研究會的幹事叫朱娟.我當時立即就想掛電話,(為什麼我後麵會說)但她又及時地多了一句嘴,讓我不得不接著聽了下來.
她說:你別掛,你養的那個東西現在隻怕已經蛻了兩次殼了,你再不處理,它就要害人了!
她說得沒錯,我的確是養了個不該養的東西.......
起因是這樣的.我家早先住高樓,一切都好.後來搬到了這個一樓,卻平白無故地鬧起蜈蚣來,經常爬得滿地都是.當時也是多事,正好在市集上揀了一隻蝦回來,於是便養在罐子裏用蜈蚣喂.喂著幾個月,也不知是蜈蚣產生了負作用還是什麼的,那蝦的樣子長得越來越怪,力氣也變得好大,但卻也有了靈性,和家裏的人都很親近,而且還能驅蟲.由於其間有人出高價要買,所以覺得奇貨可居,再加上養久了也有了感情,也怕被別人弄走,所以也不願外人知道.
但養的畢竟是個怪東西(又是毒蟲喂出來的),心裏多少有點惴惴不安,再加上人都好個顯擺,雖不可為外人道,但在網上胡侃一下還是可以的.於是我在靈異論壇上掛了個號叫‘時間到了‘.
發了幾次有關怪蝦的貼子,網上也有了好多網友,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是個蠱.我卻總是將信將疑,總覺得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成蠱,那還了得?那天下還不蠱成災了?反正當時看來又沒害處,又能驅蟲,於是也沒管,隻是這麼養活著.後來它又蛻了一次殼,變成個長蟲子似的在家裏到處亂爬,倒也可愛.無奈網上的朋友們強烈要求看照片,我一來是真的不太情願將它曝光,二來也確實是拍照片的中途總是莫名其妙地出些岔子,所以到了最後也沒能弄出圖來.於是網上的兄弟們失去了耐性,開始破口大罵,有時罵得也很下作,我於是也沒了興致,幹脆潛水了.
其後一個多月裏,那蝦又蛻了一次殼,這次是真叫蛻殼了,白肉肉的身子全從殼裏爬了出來,看著就像個大鱔魚,隻是沒鰭沒腳,光溜溜的,也沒眼睛,但有兩個小鼻孔在嘴巴上麵,還有兩根半尺來長的肉須子,擺來擺去的.(那時也曾在網上發了一個貼子說這事,但不知為什麼一轉眼就沉了.估計也沒人看.)這時的它食量已經比蛻殼前大了兩倍,幾乎是半個我的飯量,好在不挑嘴,剩飯就行.它消化得很快,每次喂食都眼看著它撐得像個氣球,但最多兩個小時就消化了,而且最怪的是幾乎沒見它拉過什麼屎尿(隻是有一次看見地上一小團稀糊糊,估計那次實在是吃多了).它的白肉也越來越結實,記得它剛蛻殼時摸著是還是蠶一樣的軟肉(我都不敢多碰,怕捏破了),但隻過了半個月左右就已緊得像根火腿腸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天天逗它玩.它也很喜歡跟人親熱,到了晚上還常會像蛇一樣爬到床上搶枕頭,像個娃娃似的,真的很有趣.
這一切本來都挺好的,但誰知麻煩接著來了......
我有個哥們,叫林炳南,是和我同班的.由於他名字的諧音是‘淋病男‘,所以早期被簡稱為‘花柳‘.但他死不認栽,為了這個綽號還打過兩架,所以後來又被勉強稱為標仔,即‘中標‘的仔.雖然他也知道標仔的含義,但無奈眾口一辭,連我也叫,所以隻好認了,反正外人聽不出來.我一直以為他和我很鐵,所以他求我幫忙我從沒拒絕過.
他是個廣廣,(我發現隻有廣廣喜歡叫什麼浩南,炳南什麼的.)在本地無親無戚,所以隻好住在‘狗欄‘裏(即校宿舍,因髒亂低矮,且層層有柵,所以又稱狗欄)
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再配上他們那種陳年襪子當手絹的人物,再加上天熱,自然是蛇蟲鼠蟻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