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納婉茹為妾。”
張淼淼委屈的拉著裴明謙的袖子,她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淚水和不敢置信。
“明謙,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她顫聲問道。
裴明謙站在屋內寬大的窗前,背對著張淼淼。
他身姿挺拔,一襲青衫更顯得風度翩翩。
“我已經決定了。”他話語平靜而堅定,“如果你不能接受婉茹入府為妾,那麼我們就此和離。”
“但是……”張淼淼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這段關係,卻發現自己無從開口。
她曾經以為隻要自己卑微如塵土就能換來裴明謙一絲真心,可到頭來竟然如此可笑。
陳婉茹則縮在裴明謙身後,仿佛一隻需要被保護的雛鳥。
然而當裴明謙轉過身與張淼淼對視時,陳婉茹卻用她那清澈無辜的眸子投向張淼淼一記得意而隱晦的挑釁。
張淼淼深受刺激,正想衝過去給陳婉茹一巴掌,卻被裴明謙攔住。
他用力的甩開她的手,也不管她這樣摔在地上會不會受傷。
“你想幹什麼?!”
張淼淼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明謙,“明謙……你為了她跟我動手?”
裴明謙眼底隱藏厭惡,“是你先動手的,我隻是給你個教訓罷了。”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
張淼淼回憶起往日種種。
每次出席宮廷盛事時總是緊緊跟隨在裴明謙身後,每當夜幕降臨時總是溫柔體貼地侍候於他左右,甚至還放下公主高貴之姿,在眾人麵前為他係好馬鐙……
所有這些努力看似都化作了泡影。
“哭什麼?你不是最善解人意嗎?”裴明謙輕蔑地撇了撇唇角,“既然如此通情達理,應該知道男子納妾乃天經地義之事。”
“可我……”張淼淼欲言又止,“我以為……”
她以為她們成婚是兩情相悅,為何會變成這樣?
“別說了,我心意已決,如若你實在不肯,那我們就和離吧!”
裴明謙的姿態高高在上,似是一點都不怕麵前卑微落淚的女子真的點頭同意。
畢竟誰都知道,樂陽長公主京棠姒愛他裴明謙愛得要死,甚至不顧公主的顏麵也要死纏爛打嫁給他。
她又怎麼可能同意和離呢?
陳婉茹見狀輕輕扶著裴明謙臂彎處,並未出聲安慰或者插話。
隻是那對眸子裏透露出得勝的笑容,諷刺著滿麵絕望的京棠姒。
長公主又如何?不還是攏不住自己男人的心?成了她的手下敗將。
而真正的京棠姒此時如同一縷輕煙,飄蕩在她自己的肉身之外。
她看著張淼淼用自己身體卻做出那樣卑微至極的樣子,不禁譏諷地笑了起來。
“真是可笑啊。”她的聲音虛無縹緲,“你說你是從未來而來,懂許多我不懂的事,卻不思報效國家,反倒淪為一個負心漢手中的玩物。”
張淼淼抬頭望向那個隻有她能見到的幽靈般存在,眼神複雜。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付出了一切!”張淼淼用心聲不滿道。
“付出?”京棠姒嗤之以鼻,“看看你所謂的‘付出’吧!為他係馬鐙,在眾人麵前低聲下氣,夜晚伺候他時更是卑躬屈膝,哪裏還有堂堂樂陽長公主應有的尊嚴與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