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木枝眼觀地板，在與穀繡擦肩之際，悶聲開口：“對不住，我，我不知道……對不住啊！”
穀繡聞言，笑的更開，眼睛彎彎，酒窩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好，我接受你的抱歉。”
穀繡笑眯眯的說道。
說罷，穀繡隨手倒了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仰脖喝掉，把腰靠在桌子上，看向回過身的錢木枝。
“我是沒見過我親娘，她也沒能教我些什麼……不過沒關係呀！
我爹也不待見我，穀家族人也都瞧不上我，我從小就被我爹扔出家裏啦！
唯一對我好的哥哥還早死，死的可慘呢！誒，這樣想，你心裏有沒有好受一點？”
穀繡笑的沒心沒肺，語氣輕鬆到說的仿佛不是自己。
錢木枝臉都聽綠了，他說的是真是假也不敢問，憋了半天，沉著一張臉道：“你……你是開玩笑的，還是真的想要我直接自裁算了啊？”
穀繡聞言，“噗嗤”一笑，兩步走過去攬住錢木枝的肩膀。
“我又沒哭，你他媽內疚個什麼？來找我幹啥？吃飯……還是案子的事？”
“……去問問茶樓，還有何家周邊，看看能不能捋出何甜兒的行蹤。
還有，就是，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錢木枝悶聲道，說罷偏頭看向穀繡，一下子就對上他睡的散亂了的衣襟。
這小子胸這麼大……
！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啊！”
錢木枝一下子跳開，耳根發紅。
穀繡又打個哈欠，嘟囔道：“人他媽睡覺呢麼不？哎呦！出去等吧，我換衣裳。”
“哦”。
錢木枝低著頭往外走，走到門外，把門關上後，心裏還是別扭，背靠著門問了一句。
“喂！到底是不是真的？”
錢木枝的聲音不大，半天穀繡也沒回應。
她便隻當穀繡沒聽到，想了想決定不再追問。
“老大，你咋在這兒？”
趙燁寧抱著個盆回來了，看錢木枝靠在門上，出聲問道。
“穀繡換衣服呢。
你還真去打水去了你？”
趙燁寧嘿嘿一笑，看了看錢木枝身後的門，把水盆放在一邊，招手讓錢木枝過來，偷偷摸摸的。
“幹什麼？”
“捕頭他……他娘真的不在了啊？”
錢木枝嘴角往下拉了拉，順腿輕踹了趙燁寧一腳。
“你還說？你剛才怎麼跑的那麼快？貪生怕死，見利忘義是吧？”
“這倆詞兒能這麼用嗎……”
趙燁寧正嘟囔著，門聲一響，另一個不愛穿官服的人，信步走了出來。
“差不多是都真的吧！”
錢木枝眼神縮了縮，知道他這句話回答的是，自己以為沒問出聲的那個問題。
“你要是不信，可以問楚言思，他都知道。
不過真的假的又怎麼樣？我也已經長成這副模樣了，溫柔貼心，俊美無儔……呼，噗！”
穀繡邊說邊蹲在地上洗臉，洗完也不擦，隨便一仰頭，輕輕一甩。
額際和臉上都沾了些水珠，在陽光下看起來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