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海子公園》(2 / 3)

進了這裏一看才發現,原來這裏的湖麵也象一個葫蘆形狀,滿湖殘荷,岸邊遍地荒草,林木間大膽的鴉鵲成群撲翅亂飛。湖的東北兩麵不遠處,即是京杭大運河的河道。看了一周,最為奇怪的是那葫蘆湖卻是一個底朝天、嘴衝內的天然狀態,與先前看通州地圖上西海子公園整體葫蘆形狀恰恰相倒而設,活象一對乾坤顛倒的葫蘆相對嵌放在大地上。

去燃燈塔得上一座石砌的跨街橋,從底下大片破幾舊的平房院落上跨越過去,前行數十步才能到塔跟前。上到橋上才發現,上麵竟然讓通州區文化局的人攔腰砌了一堵死牆,兩側懸空裝著鐵剌護欄,讓人無法翻越,大家一時全傻了眼。

“我靠,真缺德,這下逛個什麼勁啊。”

看著這滿園的荒涼景象和過不去的石橋,望著對麵近在咫尺的高大寶塔,大家都覺得十分掃興。這時候,台階下又走上兩男一女三個人來,男的一老一少衣冠楚楚。上了台階看到這堵牆也是一楞,年輕人向著年歲大的男人嘰哩呱啦一開口,原來竟是日本人。年輕的日本人隨即掏出數碼像機來對著葫蘆湖和牆後的燃燈塔就是一通拍攝。

八通網友們平時都挺痛恨日本右派的,此刻一看竟在這裏遇上了日本人,全都默了聲。通州之鷹更是努直了眼盯視著日本人的舉動,我想起這哥們在八通上曾聲稱“打台灣我要參軍,打日本我捐一條命。”急忙拉住了他說:“大家走吧,到售票門口問問哪裏能到塔跟前兒去。”

掃興地走到門口,敲開了小窗戶,屋裏坐著三個中年婦女模樣的工作人員,正埋頭繡著十字繡。我探頭過去陪上笑臉:“大姐,這塔怎回事?過不去了。”

“通州文化局封的,不歸我們公園管了。”一婦女頭也沒抬地答道。

“那哪兒能過去啊?”

“你得從公園外邊的佑勝寺進去,今沒有燒香的,也不知道開不開門。”

“大姐,我們聽說這塔裏有口井,據說井裏還有條鐵鏈子,捆著鬧水的妖龍,這是真是假?”

“老百姓淨瞎說,現在什麼東西沒有假的?”

“那這塔能登上去嗎?”“實心的,又不是空心帶樓梯的,怎麼上?”裏麵的婦女不耐煩地關上了小窗戶。

這時順著牆邊小路走過來一個工作人員打扮的老頭,衝我們哈哈一樂,說:“要說這通州塔,故事可真不少,隨即抑揚頓挫地數道:

“通州塔劈半拉,

裏邊兒跑出個白龍馬,

白龍馬,吃穀穗兒,

吃了一個又長倆。”

老頭話音剛落,大家滿堂喝彩。網友們都覺得老頭說得新鮮有趣,像一瓶百年陳釀,打開瓶蓋滿堂飄香,別有一番風味。紛紛問道:“您這是從哪兒學來的呀?!”老頭笑答曰:“這我小時候就會,還是我爺爺背笆籮筐從莊稼地裏撿來的呢!”“那您會唱嗎?”“會唱。”說著,老頭運了運氣竟真地亮開嗓門兒唱了起來:

通州城,好大的船,

燃燈寶塔做桅杆,

鍾鼓樓的艙,

玉帶河的纜,

鐵錨落在張家灣。

大家圍聚在老頭身邊紛紛插言:“大爺,您給講講吧。”“就是,我們這花了三塊錢什麼也沒看著,多冤呐。您給講講這塔的傳說故事吧。”立刻有會來事的網友掏出好煙遞給老頭,並殷情地點上火。

老頭美美地吸了一口,又神情幽幽地念出一段古老的歌訣來:

巍巍寶塔鎮潞陵,

層層高聳接青雲。

明明光景河中現,

朗朗鐸音空中鳴。

上通天道下黃泉,

黃泉道上路難通。

抬頭不搬乾坤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