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揉了揉眼,再睜眼透過窗戶向外望去。黑蒙蒙的一片,外麵什麼也沒有,原本已經被嚇得向床裏側擠靠的身子也不由得往外伸了伸,暗道莫非剛才看走眼了?一時把夢境裏的那玩意也錯當成現實了?
不過,王小二的潛意識裏告訴自已,這麼想又根本不對,畢竟剛才明明親眼感覺到外麵是有東西站著。雖有可能把那“東西”錯看成夢境裏的黃鼠狼,但至少感覺中明明有個東西在那。“難道不是人”?想到這王小二額頭就就有出虛汗了。
“看來,有些事不想相信是不行了。”
剛想的入神,就聽到那房門外“啪!啪!啪!”地發出一陣急劇敲門的聲音。雖然叩門的聲音也不那麼大,但夜深人靜之中讓人聽著份外感到一股寒氣從骨子裏冒出來。
此時外麵烏雲遮月,天上也就隻有那麼幾顆寒星閃著黯淡的光芒懸掛著,在黑暗朦朧的環境裏,即使用全勁全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外麵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沒這指望。
也不知是那叩門聲太過於詭異,還是老楊今晚就沒睡死,聽到外麵房門敲門聲,嘴裏碎碎嘀咕一大通,耐著性子爬起床,一邊喊著“誰啊,等會”,一邊暗地裏咒罵著外房者半夜不睡覺折騰人。
倒也沒注意下鋪的王小二瞪著雙眼,一臉莫名驚恐地看著他向房門走去。王小二張了張嘴,本想叫他回來,但回頭一想也許真是自已神經兮兮,也有可能怕是飯館裏的人有事過來呢。
老楊插開門栓,然後雙手抓住門把,稍微用力一拉,隻聽“哢”的一聲,房門被他打開,門外的月光也跟著透了進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想不到夜晚的空氣這麼好聞,隨即伸出脖子往門外兩端望去,剛想喊那敲門人一聲,沒想到嘴裏還沒發出一個字,近距離地看到一張滿是血色光滑的怪臉,正眼對眼地對峙著。
老楊當時就懵了,腦子嗡的一下炸了起來,就連頭皮上的毛孔也都根根倒豎站立起來。大叫了一聲“鬼啊!”一霎眼,往房內一退,隻聽“嘭!”的一聲房門重新關了起來。
要說這老楊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豪漢,從小就好惹閑事,打架鬥狠者除了他第一沒人第二。正因為如此,後來被他家人送到縣城學徒當廚師宰羊殺豬。也是他心狠手辣,即使每天宰殺豬羊等等動物硬是沒皺半根眉毛,可就這天不怕就不怕的狠人,唯獨對“鬼”這種虛幻捉不透摸不著的東西從心底裏畏懼著。
當時老楊也顧不著後麵那東西還在不在外麵,條件反射地插好門栓,後退幾步,遠遠地離著那房門直盯盯地看著,呼呼喘著氣,心髒幾乎就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心說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鬼?不可能啊,我在這工作雖沒張叔工齡長,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啊,也從沒見到過鬼啊?沒道理這鬼他娘的耐不住寂寞想找我陪他她?
而且剛才這一照麵看到她那血紅泛著油光的臉孔,實在是太恐怖的難以形容了,難道鬼就是長的這個樣子?
老楊內心劇烈翻滾著,就差跪下來求神拜佛地禱告了。正自慌亂心理崩潰時,又抱想著這是一場惡作劇。突然脖子一涼,不自然地感覺到有人正冷眼盯著他看,忙疑惑地往窗外看了看,隻見一個渾身是血,身子如家禽被拔毛般光溜溜地透著綠光,尤其是那張臉上的表情,沒有眉毛,沒有眼皮,沒有眼眶,甚至沒有頭發,直冷冷地盯盯他看,嘴裏還咕咕地說著什麼
此刻坐在床上的王小二看到這心裏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心底已經越來越納悶琢磨起來,看著窗外的那“血屍”,其實說穿了就是等於沒穿衣服的屍體,看著就像是一個人的血肉之軀,而且看身形還是個女的。隻是那血屍身上像少了點什麼?
“到底少了什麼呢”王小二使勁地想著,感覺似快要抓住重點了,偏就在這個時候拿捏不到那絲絲感覺,可把那王小二給氣的啊。
這事其實也不怪王小二,自他來縣城開始,先是貓妖,後有人皮,現在又出現這撈子什麼玩意,剛想到這,王小二眼前一亮,清楚把握到剛才那苦思冥想的重點來。
“那血屍沒人皮!”
也就是說,或許這和上次在屋裏搏鬥後被用火焚燒的那張人皮有關了?但隻要想通這點,關鍵是那屋外站著的不是鬼就好辦。實物隻會有弱點,關鍵是要和老楊同誌同心協力,方可其利斷金。
想通這點,王小二噓噓了一下嘴,招手喊了下被王小二嚇了一大跳的老楊過來,說道:“世上本無鬼,庸人自擾之,這外麵的那什麼玩意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但肯定的是絕對不是鬼,要不然它早就直接飄進屋裏了,雖然事情有些奇怪,但我相信萬事都有根源,隻是咱們一根腦筋拴在一起,沒想到全局罷了,所以說我們不能當局者迷,也別光楞著做那求菩薩拜觀音的迷信舉動。等會兒看我一把推開門衝上去,你在後麵幫我撐著點,把你那平日凶狠霸道的氣勢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