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透過層層烏雲,像流水般照射在整個村莊。
王小二隨著同鄉老楊辭別眾人,一路走到汽車站,坐上巴士去往縣城——青城縣。
望了望天空,此時的那晨曦的曙光早已黯淡許多,入眼的是天邊那黑層層的烏雲。
王小二縮了縮靠在車窗的身子,打開車窗,一股潮濕帶著微鹹味道的空氣迅速鑽入車內。這讓王小二感到一些窒息,渾身很不舒服。他趕緊關上車窗,但心裏的那股毛躁卻始終平靜不下來。
”看來過一會要下一場大雨了,嘿!老天,你這是流著淚挽留我嗎?“王小二自嘲道。側頭看了下坐下前排的老楊,發現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也許是收到他的感染,或者王小二那種隨遇而安的性格,理了理衣服,雙手抱胸地也呼呼大睡起來。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烏雲密布,雷聲也跟著湊熱鬧似地響了起來。片刻後果然開始下起大雨。巴士在盤山路上緩緩地開動著。雨水不停地打在車床上,發出一陣啪啪的響聲。
王小二突然驚醒過來。環顧四望,車內的乘客大多沉睡過去,僅有的幾個也低垂著頭,一副將死不死的樣子。氣氛一切寧靜。
王小二搖開了點車窗,讓暴雨中夾雜的風聲穿透耳垂,順著側麵的車窗向外望去。外麵黑漆漆的一片。整個天地仿佛被一塊黑布籠罩著,竟看不清外麵的任何事物,這讓他不禁頓生寒意。
“哢嚓!”一陣急劇的汽車輪胎擦地聲劇烈傳來,車內的乘客如同打了雞血般驚醒過來,淌自摸不著頭腦時,突然發現汽車前方幾米外被車燈照出一個人影來。
王小二看到,那是一個淋在雨裏、全身早已濕透的女人,正不停地招手示意停車。
司機顯然還沒從剛才驚險回過神來,破口大罵了那女人一頓,但還是打開車門讓她進來。
車子繼續開動,車內的乘客也許是因為剛才那驚險小插曲,大多假裝假寐,實際上則是細細打量那剛上車的女人。
王小二不是君子,也不做柳下惠,“光明正大”地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那女人長得確實不錯,配合著因雨水打濕衣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身黑色連衣裙,嬌好的容顏上掛滿著水珠,或許是車內黯淡的燈光,反射著她的臉上極是蒼白,濃妝豔抹的嘴角順著雨水一起流出鮮紅豔麗的液體。
王小二的心忽地提了起來,看著她的那張臉,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絲恐懼,因為他清楚感受都對方身體散發著一種動物才有腥臭體寒的氣息,而更讓他恐怖的是,對方竟然沒有一絲生氣(即生命力。風水學中簡稱為氣。五氣、陰陽之氣,人缺一不可)。
王小二向前靠了靠,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前座的同鄉老楊,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一些和自已同樣有的感受,但老楊的表現很正常,正常到能一眼看出他滿腦齷蹉**的神態,剩下的和往常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老楊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我代表廣大的農民階級同胞鄙視你,強烈要求你繼續批鬥。”王小二暗自嘀咕道。心裏早已直罵到他祖宗十八代以上。
此時那女人一邊梳理著自已濕透的頭發,一邊尋找著座位,當看到麵前坐著的小夥子邊上還有個空位時,一屁股做了上去。頓時,車內,一陣哎歎聲傳來,大多是因為沒能和那女人坐在一起趕到惋惜,情急下發出的歎息聲。
王小二感覺自已的心跳加速起來,有點伴君如伴虎的感覺。手心裏不自然地出汗,強按捺住即將爆發遠遁的心思。膽戰心驚地坐著一動不動。
所幸的是,那女人自上車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理前排還是後座男人的挑逗之語,隻是默默地坐著,默默地低著頭,默默地任憑嘴角那條紅色液體滴在黑色連衣裙上,化作一朵朵梅花消失。
王小二偷偷瞄眼憋了一下那女人,發現對方渾身好似在發抖,嘴角那條紅色液體像水龍頭般被人擰大了幾分,滴滴灑在群衣上。突然,王小二胸口感到一絲悸動,抬頭發現原來那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雙眼冷冷盯著他,眼中射出火焰般寒意。王小二不禁打了個寒顫,卻聽到那女人說道:“停車,我要在這下。”
王小二並沒有看著她下車,但讓他心驚的是,當他看著窗外時,意外發現那女人就站在隔著他窗戶那邊的路邊上,雙眼突地詭異般閃過黃綠色光芒,就這麼陰森森地目送著王小二離去。
十幾分後,汽車已開在縣郊區。當到達目的地之時,王小二手腳還是一陣冰涼。在老楊的連催帶哄下,全身無力地來到一個飯館門口。也沒說什麼就直奔後院的宿舍,躲在裏麵一整天沒出來。
而在這時,青城縣警局
柳淑珍抱著一大摞高過她視線的文件資料急匆匆穿過走廊往辦公室趕去。因為前晚和幾個久別重逢的好久齊聚一堂,一時興起多喝了幾杯,害的她昨天早上沒能及時趕到案發現場,雖然上頭領導及同事如張楓等人沒說什麼,但生性要強的她就覺得自已犯了大錯,所以才加倍努力工作以彌補自已的過失。